风雪依旧,漫天飞舞,林下深沟已经被积雪填满,帐中点了一堆火,烟一出帐外便被风吹散了,也不担心有人发现。
角落中的小帐内,盈盈独居着,大黑和小黑守在外面。
莫小川和林风、章立、冯万他们在火堆旁坐着,不时灌上一口酒。章立每喝一口,就心疼地念叨一句:“唉,娘的又少了一口……”
林风听得烦了,手腕一摆,将一柄折扇展开,在胸前扇了两扇,道:“我说章兄弟,你这话说的不累吗?同一句话已经说了两ri了,你不累,我们听得都累了。”
“有得说,证明还有酒,最可怕的是没得说。”章立瞅了林风两眼,道:“你整ri提着一个破扇子,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扇来扇去,嫌热到外面去,外面风大。”
林风“啪!”将折扇合起,道:“你一酒鬼懂得什么,这是我的兵器,不解风雅之人,如何懂得其中妙处。”
“妙处?”章立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林风,道:“有何妙处,说来听听。”
“这妙处嘛,自然是要品得,而不是说得,说得出来的,哪里还叫妙处……”说着带着轻蔑地口气笑道:“你这种粗人怕是这辈子都学不得这个品字,和你说,简直是浪费口水。”
斗起嘴来,章立自然不是林风的对手。这两ri,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斗嘴了,莫小川怕他们又吵嚷起来,便道:“看天se风也快停了,待会儿风小些了我们就赶路,你们两个也省的力气,别在这些无谓的东西上争执了。”
林风点点头,闭口不言。
章立转过头来,对莫小川,道:“莫兄弟,这两ri怎么不见盈盈姑娘出来,也不见你进去,自从那ri之后,好像你们两个再也没有说过话,到底怎么回事?”
莫小川干咳一声,道:“兴许她是累了,不出来便不出来。我们被困在这山上食物也快吃完了,得尽快离开,不要再多想了。”
“唉!”章立轻叹一声,道:“今ri本是岁朝,我们却在这穷山恶水处窝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人又长了一岁,这酒却少了许多。但愿如你所说,风快停了,不然再待上几ri,人也要憋疯了。”
莫小川没有说话,走出了帐外,看着蹲在帐门前的郑楚问道:“怎么样,能确定下来几时风停吗?”
“再有两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郑楚说着微微蹙眉,道:“不过,这种天气风雪遮天看不清楚,也不好确定,也许会更早一些。”
莫小川点了点头,直到昨ri他才发现,这郑楚不单目力比一般人强些,竟然还通宵观风望气之术来预测天气,倒是多了一助力。林风这边的人各个身怀异能,对他们了解的越多,越让莫小川惊讶,同时他也对这次所寻之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节,连着这一个已经十八个了。莫小川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居然是在冰天雪地中度过的。看着外面的风雪,不禁有些担心身在上京的梅小莞,不过,转念一想,小丫头有茹儿她们照顾,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风终于小了些,莫小川高喊了一嗓子,道:“准备,上路了……”
章立从帐中出来,连连说着晦气:“莫队长,怎么是上路了,弄得咱们兄弟好像要去送死似的,是行路了,行路……”话虽如此说着,但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显然这两ri把他憋得够呛。
“就你毛病多。”林风也笑着言道:“不过,这地方真不是人呆得,终于能出去看看燕国的花花世界了。”
隔了一会儿,盈盈也走了出来,看着莫小川微微抿嘴一笑,很是自然地说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盈盈如此,莫小川也不好太过尴尬,便也对着他笑了笑,道:“我记得距离这里二十里处有个村庄,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暂且住下,补充一些随身物品,之后视情况而定。”
“去村庄?”盈盈有些犹豫,道:“一个村子里突然去这么多人,不会引起怀疑吗?”
莫小川道:“据我所知,有一年河岸决堤,将村子的地都淹了。百姓颗粒无收,整个村庄就二十多户人家,也好安置,司徒太守便命人将整个村子牵到了洛城边上,还把自己家的地分给了他们,现在那个村子已经空了。正好作为我们的休整之地。”
“司徒青吗?”盈盈轻声问道。
“那是自然,除了他,还能哪个司徒太守。”想起司徒青,莫小川不禁想起了司徒兄妹,心中竟是有几分挂念,若不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自己在燕国成了一个逃犯,必定去看看他们。不过,现在自己去见他们必定会给他们添很多的麻烦,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便消去了。
盈盈微微沉吟,轻叹一声,道:“燕国有司徒青和梅统领这等人,也不知是幸也不幸。”
莫小川接口,道:“若是站在西梁的角度来说,肯定是不幸的。有他们在,燕国西北之地便多出一道坚固的屏障,皇上想一统天下的宏愿便多出了阻碍。对百姓来说的话,却是幸事……”
盈盈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莫小川有些出神,怕他又想起过往不开心的事,便展颜一笑,道:“莫队长,大家还等着你的命令,这些行军帐该怎么处理?”天是难以完全融化的,用雪埋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罢了,再次上路,由莫小川带路,朝着那无人村庄而去。
来到这里,房屋都已经残破不堪,显然许久没有人来过了。不过,有了这些破屋也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