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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凉端坐在主帅的位置上,脊背挺得笔直:“各位,先皇去世前曾密令将皇位传给原太子杨勇。这话是先皇去世后大臣柳述、元岩当着所有皇子和重臣的面亲口所述,绝对不会有假。可恨的是先皇去世前那一夜仁寿宫被杨广下令封锁起来,第二日待到我们见到先皇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孤可以保证先皇临死之前确实已经悔了,想要将皇位交给原太子杨勇。先皇去世之后,杨广担心我等得知先皇本意心生叛意,假传圣旨赐死了太子,又将孤和蜀王关进了了仁寿宫。杨广杀兄弑父,yín_luàn后宫,其罪罄竹难书,吾辈当愤起杀之!”
总管司马皇甫诞跟杨广派来的密使接触过,知道汉王杨凉的话有失偏颇,高祖杨坚七月初十,因病重,躺在仁寿宫,与文武百官做了诀别,并握手叹息。十三日,才在大宝殿逝世。死前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毕,根本不像杨凉所说没有任何交代就去世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杨凉三言两语说出来口。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正中间的杨凉,心里砰砰乱跳,不知道怎么办好。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杨凉轻飘飘的说出口,若是被人告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死罪。
总管司马皇甫诞犹豫片刻,冷笑一声,道:“王爷,微臣追随殿下多年,深知殿下的能力,谋逆之心万万不可生,起兵之事实在不能做啊!”
这话让汉王杨凉的脸色变,怒道:“杨广杀兄弑父,yín_luàn后宫,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国家重任?”
“大皇子死了吗?”皇甫诞质问道。
“死了!”杨凉朗声道,“他临死之前将这个信物交给了孤,一再请求让孤为他报仇。”
说完杨凉拿出从杨勇手里哄骗过来的信物。
皇甫诞心里非常清楚杨勇还好好活在仁寿宫,他驳斥道:“区区一个印鉴不足为信。”
谁是谁非,众将士无法判断,纷纷皱起了眉头。
接着皇甫诞一针见血地指出:“汉王殿下的话经不起推敲,你说新帝弑父,当时先帝已经病入膏肓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弑父?仅仅怕自己的恶行泄露吗?真怕泄露的话直接杀了柳述元岩和宣华夫人岂不是更省事?”
皇甫诞是先帝任命的总管司马,他为人耿直,在军中有很高的威信。他的话让杨凉心里一惊,怒道:“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拉下去乱棍打死!”
皇甫诞大义凛然道:“殿下,尽快迷途知返吧,万万不可误人误己啊!”
“拉出去,拉出去乱棍打死!”汉王杨凉恼羞成怒道。
杨凉造反的念头起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原太子杨勇被先帝杨坚废黜的时候,他就在门客肃慎,谋士曹寅的鼓动下私下里生了起兵割地为王的图谋。他曾劝说先帝杨坚,说:“突厥势力日益强大,太原即为重镇,应加强防备。”
先帝杨坚对汉王杨凉一向恩宠有加,轻易不愿意拂了他的意,故此允许他大发民工劳役,修缮兵器,屯兵并州。杨凉不满现状,私底下又招纳了数万亡命之徒和没有户籍的黑户为他卖命。
起兵的心有了,起兵的力也有了,差的只是一个借口,可如今这个借口让皇甫诞几句话给堵住了,杨凉的心里如何不气?
皇甫诞被拉出帐去,中军帐里气氛异常凝重。众将士心思各异,没有人再敢吭声,生怕一不下心说错了话,白白丢掉性命。汉王府门客肃慎心里则是一喜,明白王爷这次是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了。他上前一步,对着杨凉拱手行礼道:“王爷,杨广杀兄弑父,yín_luàn后宫,其心可诛”
大帐内还有一个人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热火,那便是南陈降将萧摩柯。
萧摩柯的心胸不大,南陈灭亡之后他挖开了陈霸先的陵墓,把陈霸先的尸骨烧成了灰,调成了‘骨灰茶’,喝下肚子以报陈霸先的杀父之仇。
投降大隋之后,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将相之才肯定能得到重用,却没想到由于自己的性格问题受到了排挤。故此他投靠汉王杨凉想要改变现状,颠覆那个让他压抑的政权。
萧摩柯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愿追随汉王殿下,听殿下号令,起兵勤王!还大隋一个太平盛世!”
这话让杨凉精神大振,他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看向分立两侧的将士:“各位可愿追随本王一起拨乱反正?”
心思各异,面上却齐齐跪倒在地:“我等愿意追随殿下,听从殿下号令,还大隋一个清明!”
“臣等愿意追随王爷拨乱反正!”
“------”
这话让杨凉长长松了一口气:“有各位的支持,孤即便是战死在疆场上也无悔了!”
就在这时,被大家忽略到一边的王支页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双目直直地盯着杨凉,嘴里含糊其辞道:“王----王爷----”
“你认出孤来了?”杨凉惊喜道。
王支页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爷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王支页以头抢地嚎啕大哭。
杨凉扶起王支页,双眸中闪烁着炙热的精芒,朗声道:“这仇要报,一定要报,你等着吧------”
说完他又重重地拍了几下王支页的肩膀,他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有点重,感觉像是在泄愤的意味。王支页以为王爷发现了自己在装疯卖傻,身子微微抖了抖。
王支页的异常杨凉没有发觉,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