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杨义臣不爱听,怒斥道:“我跟你家王爷的关系那是私交,两军交战那是大义,不能混为一谈。”
肃慎没受杨义臣情绪的影响,他坚持把那封招降书和信物递到了杨义臣的手上,说道:“杨将军,你先看看王爷给你的信再拒绝我也不迟。”
杨义臣接过那封招降书快速扫了一遍,冷哼道:“你们家王爷信上写的那些东西经不得推敲,骗骗小儿还可以,拿来给我看,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说完这话杨义臣一把将招降书撕成了两半。
杨义臣的行为让肃慎的脸色一变,强压着内心的怒气,放缓声音,劝诫道:“杨将军做事太过偏激,杨广是杨家的子孙,我们王爷难道就是捡来的不成?如今我家王爷求贤若渴,不希望你折损在这场无谓的战争之中,给你指了条明路-------”
“滚------”肃慎的话彻底激怒了杨义臣。
肃慎不为所动,依然喋喋不休道:“贤臣择主而适,良禽择木而栖,你若是跟了我家王爷不但能封侯拜相,封妻荫子还能--------”
杨义臣实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高喊道:“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杖责五十军棍,打完之后扔到乔钟葵的军营门口,让他们看看激怒本将军的下场!”
肃慎被杨义臣的话吓到了,高呼道:“我是使者,我带着节杖来的!”
杨思恩在杨义臣身边忍了很久了,听到杨义臣的命令,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非常利落地拿起军棍,准备亲自操刀,道:“王爷只要不打死你,就不算违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杨思恩打人很有水平,三十军棍,一棍一棍缓慢而有力的打下去,没有任何水分,肃慎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脑子却时刻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
“杨义臣,你不是个东西!”疼得肃慎开口骂上了街。
在旁边看热闹的杨义臣非常认可肃慎这句话,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有血有肉,知道感恩的人!杨家对我有恩,我是吃着杨家的饭长大的,先皇信任我,不到二十岁便让我奉诏当了侍卫,还赐我姓杨,让我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这种恩情我万死难报,怎么可能跟他杨凉同流合污呢?再者说了,他杨凉谋逆便是谋逆,还给自己套了件光鲜亮丽的花衣裳,自以为乔装改扮一番就没人知道他那龌龊的心思了,谋逆就是谋逆,改变不了的事实!”
此时肃慎也豁出去了,大呼小叫道:“汉王殿下掌百万兵马,炀帝手上只有几万兵士,他跟我们汉王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撑得住一时,恐怕撑不了一个年,我家王爷光靠人力也能碾死他,杨义臣你若是识时务的话,赶紧趁此机会弃暗投明!”
杨义臣彻底怒了,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肃慎的脸上:“如此蛊惑人心的话你也敢说!我看你今天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节杖---”肃慎慌忙喊道。
“带着你的节杖去见阎王吧!”杨思恩大喊一声,挥起军棍就朝肃慎的脑袋拍去。
杨义臣慌忙一把抓住半空中呼啸而下的军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仁义之师,不斩来使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打断他的两条腿吧,免得以后他再出来害人!”
“不---你不能这样-------”肃慎没想到杨义臣会这么狠。
“现在求饶,晚了!”说完这话杨思恩挥舞着军棍在肃慎的腿上一阵乱拍,给他来了个粉碎性骨折。
执行杖行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个简单的体力活,对专业人员来说却是个技术工种,他可以打的人皮开肉绽却不伤筋动骨,也可以打得人哭爹喊娘筋骨分离却又看不出任何伤痕。
肃慎被专业人士招待了一顿,脑子保持异常的清醒,两条腿变成了面条,可浑身上下却看不出半点骨肉分离了的感觉迹象来。
杨义臣很满意这样的结果,非常贴心地命人帮他换了身衣服之后,派人把他扔到了乔钟葵营地的大门口。
送走肃慎之后,杨义臣当即下令召集中高级将士进帐议事。
临时安营扎寨,中军帐里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是杨义臣为自己准备的。
走进中军帐,所有将士非常自觉地分立两侧。杨义臣端坐在正中央,面色凝重地扫了众人一眼:“各位将军,今日汉王杨凉派来的使者已经被我打了回去,汉王的谋逆行为已经不容置疑,作为一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大隋军人,我坚决不会允许这种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希望各位时刻谨记我曾经交代给你们的话,大隋军人当以守土尽责,忠心报国为己任!”
“守土尽责,忠心报国!”
“忠心护国,讨伐叛逆!”
“-------”
“陈参将,你将诉候收集到的情报给大家宣读一遍。”
“是-----”陈参将站出队列,朗声道:“刚才诉候送来急报,汉王杨凉用移花接木之计骗取了蒲州之后,谋逆大军止步于蒲津关外五十里的地方,幽州总管窦抗面对汉王谋逆拒不出兵,妄图作壁上观,如今已被圣上斥责,幽州总管一职暂由廉州刺史大将军李子雄接任------”
陈参将说完目前各地战局形势之后,话锋一转:“如今代州城池危在旦夕,我们的任务是全力援持代州,坚守代州以御强敌!”
代州又称雁门,号称天下九塞之首,是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塞,战国时期的赵国大将李牧,汉朝时的酷吏苍鹰致都,都曾在那里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