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陌生人,大家脸上都满是好奇。
这里只有一条道通往外面的平安镇,有人来也是从那头来,这两个人却是从另一边水潭那边来的。
有小孩子就跑去告诉了村长。
村长很快就过来了,找两人了解情况。他一眼就看出高绮才是两人主事的,就先找高绮说话。
高绮看了看陈煊四处乱看好奇的样子,像是小孩心性爆发,便挥手让他去边上玩,面上带着愁意对村长说道:“村长,你恐怕也看出来了。我家阿煊,脑子出了问题,我就四处带他求医,听说这边有神医,就翻山越岭爬过来的。”
她指了指绵延的山脉,村长也不知道她究竟从哪个方向来,她一说是为了抄近路怕神医走了也就信了,嘴里就安慰她:“神医说要在镇上定居,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他都没走,哪能这么快就走了。”
高绮心下一喜,这边真的有神医?她本来是随口找个托词的,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形都不清楚,可医者是要找的。
不过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已经累极,就拜托村长给找了个安静的房子,好好地休息了一晚。
这个小山村民风淳朴,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虽然陈煊长得人高马大,但是那股子稚嫩的气息藏不住,所以他们都挺心疼这两兄妹。
更何况,妹妹的脸上明显是火烧伤的疤痕,总之都是苦命人,就给他们送了点咸菜和饼子馒头。
高绮一一谢过,端回去给陈煊吃,还从一个大娘那讨了一块布,质地比不上以前用的,但是不用花钱让她谢了大娘好几句,做面纱遮住脸是绰绰有余了。
陈煊其实并没有这么幼稚,但是高绮让他装得心智小点,这里一看就是僻静远离尘世的地方,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还是挺让人戒备的。
为了避免麻烦,高绮就夸大了陈煊的病情,并以兄妹相称。
不过,村里人虽然淳朴,但还是八卦的,表面上信了他们是姐弟,其实暗地里都猜测他们是不是私奔的小男女。
这么多年村里没来过几个外人,但是他们这副模样像极了以前曾经私奔跑过来的小男女,没见着自称妹妹的那女的时刻关注着心智不全的男的吗?
可惜,这一对,着实是太不幸了些。
两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磨难。
不过村里人也就自己稍微说几句,在两人面前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的。
第二天一大早,高绮就起了来,带上陈煊跟村长道谢道别,说要上镇上找神医。
村长知晓今天有人赶车去镇上,索性让那人载着两人一道走。
高绮得知了这个安排,不由对村长更是一再感谢。
村长笑了笑,说:“我也是看你对你哥哥一片真心,知道你希望他快些好,我能帮你的不多,这只是举手之劳。”
高绮摇摇头道:“对村长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兄妹就是雪中送炭了。我们没什么好报答的,只希望您以后健康长寿!”
村长开心地笑了,接受了她的谢意,并送她几个饼子路上吃。
这是意外之喜了,虽然饼子干硬,但是管饱,连忙又是谢过。
坐上了牛车,在车上吃了饼,跟赶车的大叔探问了几句,高绮心中就有数了,过了个把时辰,就到了镇上。
原来镇子叫做平安镇。
平安,倒是好寓意。
听说就算是大商灭国,全天下最乱的时候,平安镇也是平平安安的,没有受到战火的侵扰。
所以这里的人们脸上才能洋溢着这样的笑意吧。
高绮看着看着,心底又是难过又是欢喜。
赶车的大叔心善,知晓他们不熟悉路,在镇门口放下他们,让他们等一等,等他停了牛车,就过来带他们去神医的医馆。
镇上人很多,今日恰好有集市。
陈煊失忆了,对外面的风景保留着戒备和好奇,下意识地站在高绮面前,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高绮这个时候是戴着面纱的,在面纱下笑了笑,眼睛注视了陈煊的背影良久。
大叔很快就来了,步行带他们到了医馆外数米远,指着排着大长队的人群说,“你们就排在这后面,很快就会轮到你们的。今日集市,来的人多了点。”
在这里只能看到很多人,有提着瓜果蔬菜的大娘,有拿着旱烟的大爷,有穿着新衣裳的小媳妇,有佝偻着腰的汉子。
人流遮住了医馆的门面,但是大家都一致肯定这是神医的医馆,虽然高绮不清楚这个神医为什么是这么接地气地治这么多人的,她以前也没听说过。
只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各种新鲜事估计时时刻刻在发生,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因此,谢过了大叔,让他赶紧去忙他自己的事,不好再打扰他,以后的事她心中有数。
大叔也只能帮忙到这里了。
村里民风淳朴,随手帮一下外人没什么,反正举手之劳,不过也就是做到这样了,不是村里的自己人,不可能倾囊相助的。
等大叔走了,高绮原地跳了一下,越过人头,望见了医馆。
乌黑的瓦片下是粗直的横梁,横梁下挂了白底黑字的牌子,简单写着医馆两字,再下面是桐油漆过的大门,大门开着,里面的人来来去去,走的人手里有些拿着药包。
“我们等一等。”高绮对陈煊说。
陈煊点点头。
两人随着人群往里挪,他们后面也渐渐地排了一些人。
人群走的很快,没过多少时候就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