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青羽早早替仙仙备好了书袋,再三确认已经将那《礼记》放入了书袋,生怕自家公主会因为昨日的错误再次被赶出殿,仙仙接了书袋,浅浅一笑,吩咐青羽在宫里好好等着,将影仙宫好好整理一番,也不要其他宫女随行,一个人往勤思殿悠悠去了。
仙仙故意绕了点路,待至偏僻处,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使劲将手中的书袋往假山的山缝间甩去,看着书袋稳稳落在了隐蔽处,仙仙轻轻拍了拍手,唇角满意地上扬,没书就不用上课。
盛明渊接住从天而降的书袋,疑惑地绕过假山往那悠着步子的紫色身影看去,直到看不见那紫色身影,才将手中的书袋打开,里头仅仅装了本《礼记》,盛明渊又将书袋细看了番,淡紫色的书袋,右下角绣了束紫丁香,旁边还绣了小小的‘仙’字,盛明渊微微摇头,轻笑出声,她打的什么主意?
仙仙掐着点往勤思殿去,待宫铃响了,提起裙子匆忙跑进勤思殿。
果不其然,魏兰洛冷着一张脸坐在了讲案上,斜眼看着仙仙提裙子跑来。
仙仙立在殿门口,喘息未定:“夫子,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说罢,仙仙露出一个无奈且难过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入殿的打算,毕竟上课迟到不是得在门口打个报告,更何况,没书的课都不用上,她也就来走个过场。
魏兰洛起身走至殿门口,抬眸将仙仙扫了一遍,空着手来的,冷声道:“你一个人来的?”
仙仙故意慢了半拍,点头诺诺回道:“是,既然是上课,学生觉得自己来就够了。”
魏兰洛哼了一声:“回去。”说完,不待仙仙回话就走向讲案。
仙仙忙故作不解:“夫子,我……”她故意将语调说得慢些,后头的词不是太好诌了,反正,魏兰洛肯定会再呛她一句,这么一来,她就可顺理成章回去。
果不其然,魏兰洛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度:“无书不可入殿。”
仙仙垂下脑袋,半晌嗯了一声,嘴角划过一抹狡黠的浅笑,转身,看似十分失落地离开。
盛悦坐在书案前,看了看转身离去的仙仙,叹了声,心道:仙仙还挺能装。
仙仙嘴角翘得老高,一蹦一跳地往影仙宫走,嘴里轻哼着小调。
盛明渊隐在勤思殿外侧,刚才勤思殿内所发生的幕幕皆落在了眼里,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见仙仙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青羽一脸懵逼,不待青羽开口问,仙仙叹声,故作心塞道:“唉,我看着时辰还早,就顺便散了会儿步,可书袋不小心落在了湖边,待我回去寻时却不见了,夫子见我无书,便又赶我回来了。”
青羽咬唇,看着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公主居然又被赶出来了……,吸了吸鼻子,青羽叹道:“青羽再去给公主绣个书袋,明日定会为公主准备妥当。”
闻言,仙仙蹙眉,拉住欲退下的青羽,不解道:“青羽,我的书袋是你做的?”难道不是司制房做的?
青羽点了点头,旁人的刺绣哪有她的好,公主自然得用最好的!
仙仙神色微变,半晌,微微垂下眸子,轻声道:“没事了,你去忙吧。”她竟然把青羽做的书袋丢了,莫名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青羽是影仙宫内待她最真诚的人,与令狐仙仙同是修罗之人,像是相依为命般。
第二日一早,仙仙又将青羽劝下了,从青羽手中接过一个与昨日一样的书袋,朝青羽一笑,往昨日丢书的地去了,寻了一番却没找到她昨日丢的书袋,闷声吐了口气,仙仙将书袋的书取出,塞进了假山缝里,仙仙走后,一抹暗红色身影悠悠走出,将那塞在假山缝里的书取出。
魏兰洛立在仙仙的书案前,冷眼看着仙仙伸手往书袋里掏了一遍又一遍,末的,仙仙直接将那书袋整个翻了过来,魏兰洛轻嗤了一声,空无一物的书袋,哪用这么找。
仙仙委屈巴巴地看向魏兰洛,声音带着哭腔:“夫子,我书忘记放进书袋了。”
“出去。”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仙仙差点就想嘚瑟回句“好勒!”,好在脑子转回来了,仙仙拿起她那书袋,低着头,‘万分不舍’地出了殿。
盛悦撇嘴翻了个白眼,装,你就继续装。
第三日,仙仙掐着点入了殿,朝着讲案上的魏兰洛微微一笑,道了个安。
盛悦左手撑着脸,朝仙仙这看,她倒要看看,仙仙今天又有什么借口。
魏兰洛起身走到仙仙书案前,看着仙仙从书袋里掏出一本《周礼》,翻了个白眼:“出去。”
仙仙不多言,麻利收拾好了,缓缓出了殿。
盛悦幽幽吐了口气,真够能装的。
第四日,仙仙还未将她那本事先用墨水染污的书册拿出,魏兰洛便疾步至仙仙案前,一本礼记砸到了仙仙案前,挑眉森冷道:“你的书以后就留在殿内,不用带回去了。”
说罢,魏兰洛回了讲案,斜了一眼仙仙,淡淡道:“翻至第五篇王制。”
仙仙眼角抽搐,半晌,伸手将那礼记翻开,盯着书册上的小字,一脸生无可恋。
盛悦抿唇偷笑,夫子不好糊弄啊。
待至午正下课,殿内个公主都准备散去,仙仙也撑着身子起了,准备与盛悦一同回去,魏兰洛却招手让仙仙到了跟前,冷然道:“你这几日的功课落下了,回去将这前五篇抄五遍,二十七那日上课时再交给我。”
仙仙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