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欧洲最高权力的象征,教皇权杖。在他的意志下,全世界都为之臣服。萧落雁看到展柜下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撇撇嘴,全世界?巨大的口气让她想起了夜郎自大的故事。
阿尔贝尔虔诚道:“这就是上帝赐给圣徒彼得的权杖,传说中具有强大威力。”
燕明前一指权杖的顶端,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凹陷,像是镶嵌什么东西的位置?”
阿尔贝尔叹气道:“那里本来有一颗圣彼得的头骨所化的宝珠,二战的时候遗失了,有消息说是被墨索里尼的卫队长带到了东方。”
燕雨前对阿尔贝尔说的话兴趣不大,她淡淡的看一眼展柜铭文下最后一排字,翻译成汉语就是非卖品。拉上萧落雁举步走向其他展柜。阿尔贝尔锲而不舍跟了上来,继续说道:“欧洲人相信黄金是有精华的,就是黄金中特有的密度大韧度最佳的部分被称为精金,一整条矿脉里绝不会有超过五盎司,而教皇权杖就用掉了五十盎司精金。”
燕雨前三人走到一顶钻石和蓝宝石镶嵌而成的头冠前,但见那上边璀璨夺目的宝石在精心布局的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燕雨前注意到下边有汉英意三种文字的铭文,并已标明是待售品。铭文上写着,女王的花冠,叶卡捷琳娜一世定制,后因俄罗斯政局发生变化,该王冠未能如期交货最终辗转落到佳士得拍卖行。物品总重两百八十克,共镶嵌了四十八克拉的钻石和一枚三十五克拉的蓝宝石。
内行看门道,燕雨前仔细打量着这件东西,镂空精雕的技术,具典型的欧洲古典华丽派风格,每一颗钻镶嵌的都那么珠联璧合,充满想象力的布局在小小王冠上,多一枚奢俗,少一枚简陋,除了其特殊的历史价值外,这东西本身的价值也绝不低。珠宝展上所有待售品都没有标价。燕雨前显然对这王冠兴趣十足,问阿尔贝尔,“暗标?价高者得?”
“不错,正是暗标,想不到燕总跟我的眼光如此一致,大家都相中了这顶王冠,看来不免又要一场竞争,不过我这人最大弱点就是怜香惜玉,如果燕总肯将身边的这位小姐介绍给我认识,或者您肯亲自赏脸跟我共进晚餐,我退出这一场也无妨。”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口气轻浮霸道,神态从容,来到燕雨前三人近前。
燕京,琉璃厂,多宝楼。王茂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张天明的个人资料拿给李虎丘看。
多宝楼一直有一个秘密情报来源掌握在王茂手中,李虎丘只知道这情报并非多宝楼所有,那个消息灵通的组织之所以肯帮忙,同样起因自金川当年结下的香火缘。
看罢多时,李虎丘长出一口气,道:“难怪你这么大意见,这件事儿还真不好办,想不到这个张天明这么大来头,看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王师兄,不瞒你说,这件事儿我是势在必行,如果咱们不能以智取胜,那我就只好出手去刺杀这个人了。”
王茂凝眉沉思片刻,叹气道:“讲义气也得分对象,跟一个恶贯满盈坏了江湖道义的败类死人讲义气,为这人不惜犯险刺杀政界要员的长子,这种事情亏你李虎丘做的出来。”
李虎丘道:“道理在这摆着呢,你说的我全明白,但事情我还是要做到底,你就说有没有主意。”
王茂点点头,道:“主意倒是有一个,不过有点馊。”李虎丘笑道:“说说看,要饭的不嫌馊。”王茂表情很无奈,道:“张天明这人最擅长的是拍他们老爷子的马屁,大家都知道张老从来都是最喜欢古玩收藏的,尤其对扇面有特别偏好,你随身带的那把扇子虽然是赝品,但一般人绝看不出来,假如你不怕梁老责怪,孟五爷挑理,这件事儿就好办。”李虎丘道:“你的意思是我当一回”王茂点头道:“没错儿,只要是你舍得当一回卖祖宗遗物的败家子,张天明那边,我自有路子带他进沟。”
古玩行里,凡是吃正行饭的,都不愿跟假字沾边儿,更别说主动卖假货,李虎丘的行师梁思汉生平最恨作伪贩伪,一想到老头严厉的要求自己熟记行规时的样子,李虎丘不禁暗道,这主意是够馊的,但说不得也只有这么干一遭了。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你来安排。”王茂见李虎丘坚持,无奈一耸肩,“得嘞,那我就张罗去了。”心中却想:难怪师父把千钧重担赋予他,这少年的担当气魄的确胜过我。
潘家园古玩市场,一名穿着流里流气的少年,正在练摊儿,卖的物件儿只有一个,一把扇子。在这里练摊儿分几种,有的是摆上一大堆东西,真的假的都有,在那里边卖边吆喝,有的是随身带几件小件儿,逢人便凑过来低声道一声:“行货,行价,买卖兴隆,眼瞅着是个漏儿,您不搂两眼?”这叫串子卖货的,多半是干地下买卖,或者是地下买卖线上的人。再有便是这少年的路子,家中颇有些私藏的败家子,靠在街边儿的随便某地,但凡有路过的人,随口叫一声,家传之宝xxx,您要敢掌眼,我就敢抢您的钱,咱这玩意就是真东西!这句话给不懂行的外地人听到,非吓得报警不可,但行内人都清楚,这是在夸自己的东西真,所谓抢钱,便是你看好后,卖东西的人会开个大价儿。在这样的败家子身上捡漏,不是占大便宜就是吃大亏,近年来占便宜的事儿少了,吃亏倒是常在。
正逢周末,潘家园贸易街上人往如织。三十来岁,形容猥琐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