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妙仔细看了看那老妇,见她虽然干嚎的厉害,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她又朝那老汉看了过去,发现那老汉的眼皮上下起伏,分明就是眼球在转动。
昏迷失去意识的人,眼皮会动?乔玉妙心里冷笑,若是真的昏过去,眼球是不会动的,这老汉整个人一动都不动,装的倒是像。可这翻滚的眼球,却是让她看出了端弥来。
老妇嚎道:“老头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了,一家老小好几口人那,都要靠你了。你要是倒下,别说治病的银子,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听到这老妇这样一番话,乔玉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老妇是个来碰瓷的,她是想讹钱来着。这书生也是真倒霉,这回估计要破些财才能过了这关。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有人的地方便有丑恶的存在。乔玉妙在心里摇头,顿时失了兴趣。
她虽知道那对老夫妇是存心来讹钱的,但她现在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这便想着离开,在街上接着逛逛,去看看到底怎么赚银子?
一只脚刚刚提了起来,乔玉妙就听到那年轻的书生开口说话了。
清润的声音响起:“我从未撞过你丈夫。方才你同你的丈夫在路边走着,你丈夫突然倒在地上。我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想着,你们说不定需要旁人的帮助,便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得上。我上前好生询问,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污我撞人。”
乔玉妙脚步滞了一下,朝那书生看了过去。
只见这书生,单手负在背后,身姿笔直,如松下之风,一双星目带着压抑的愤怒。
乔玉妙心里一叹,这老汉是装晕的,她刚才就看出来。那老妇说的话,当然也全是假话。那这书生说的话就应该是真的了。
书生是原是一片好心,却反遭诬陷,心里生气可想而知,难得他没有因为生气而冲动,也没有窘迫局促,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将实情说出来。
乔玉妙对那对老夫妻心中更加厌恶和不耻,不止是讹钱,还是利用别人的善心来讹钱。
看来这对老夫妻是有预谋的,老汉突然倒下,如果有人好心来问,就抓住他,诬陷他,讹上一笔钱。
老妇听到书生说的话,显然是着急了。她也顾不得脚边的老汉了,急忙站起来,又举起了那只肥硕的手,指向书生:“你说什么?你这是不想承认吗?撞倒了人,不承认?敢做不敢动?看看你好像还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心眼怎么那么坏啊?你读的是一肚子的坏水吗?你说你是好心来问,我看你心是黑的才是!”
书生胸口起伏一下,甩了下袖口,转过身,对围着的人群恭敬拱手一礼:“刚才发生的事情,各位若是有谁看到了,还望能站出来帮忙澄清一下。”
周围围着的人群面面相觑,有的表情漠然,有的摇摇头。
忽然有人说道:“刚刚我只看到那老汉倒了下去,而你就在他旁边。”
书生一怔。
老汉确实就在他面前倒下。他离的本就近,一看老汉晕倒,他立刻迎上去询问。
间隔时间短,距离又近。路上虽然时有行人走过,但是大家各走各的,也没道理一直盯着他们看。若是路人看到老汉晕倒,而他又恰巧在旁边,还真的容易被人误会。
书生面色微微发白。
老妇得意起来:“别人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赖的?还说什么你是好心,呸,你是黑心才是。”
“你!”书生说道。
周围的人群切切私语:
“这年轻人还是个读书人呢?竟然撞倒了老汉,还不承认。”
“是啊,看来真的是读了一肚子坏水。”
“可不是?”
“品性太差了。”
书生脸色越来越白。
乔玉妙心里越发同情他,原是一片好心,却落得个百口莫辩的境地。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出言相助,却听那书生又道:
“你们究竟想如何?”
“我男人如今晕倒了,自然需要找大夫。我也不用你背我男人去医馆,我自己背的动。可是我们家却付不起看大夫的诊金,也没有药钱。这诊金药钱,还有这几日因为我男人晕倒了而不能挣的银子,你都得付。
我也不要多的,你给我个八两十两。”妇人道。
妇人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八两十两,有些多了,我看那老汉一年也赚不了二两银子。”
“那老汉确实赚不了那么多银子,可是药钱却估计要不少。再说谁知道这药要吃多久啊?”
“说不定那老汉这么被一撞就坏了身子,以后都不能赚银子了。人家一家老小都指着这点银子过活。”
“这么想来,倒也应该赔多些。”
书生眉毛凝上一层霜色,冷然道:“你们想讹钱却是找错了人,我出生并非富人,哪里能随随便便给出十两八两?”
乔玉妙心道,他们不是找错了对象,而是找的太对了。
如果真是是富贵人家、甚至是豪门大家的子弟,他们哪里来胆真的讹上去?就是他这样不是贫苦人家,却又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才是最好讹诈的。
“那你把荷包拿出来,让大伙儿看看。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多,老婆子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尽量赔就是了。”那老妇道。刚才她说十两八两的,也只是随口一说,说不定人家真的没有许多银子,反正她也是讹人,能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