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撒哈拉都逃不了,以后回到晋城就更别想逃了。
一想到回到晋城她又会像只鸟一样被囚禁起来,一颗心顿时就充满了忧伤。
“我们……不可以再多待两天吗?”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了解?我劝你最好别再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何况你现也玩不出花样,我的好脾气不是每一次都会有。”
顾槿妍气恼,却也不再与他争论什么。
心里愤愤不平地想,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样拷着我。
一行人到达埃及首都开罗时,贺南齐已经拷了顾槿妍三个小时,她中间上了一次洗手间,他就堵在卫生间的门口,她问他不需要吗?他冰冷的回了三个字,不需要。
她就纳闷了,这人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用了么?
时值五六月,正是埃及最炎热的时候,顾槿妍一张白皙的脸很快便被晒的通红。
贺南齐盯着她的脸望了几秒,突然朝街边一家商店走去。
顾槿妍原本站在烈日下不停地在出汗,被他拖着到了商店门前,他挑了一件黑色的纱衣披到她身上。
他的高度恰好能帮她挡去斜射的烈阳,她此刻有些怔愣地望着他的眉眼,任由他帮她穿黑纱。
商店里的女老板言笑晏晏的望着他们,眼神无比羡慕:“美丽的姑娘,你真幸运,遇到这样好的伴侣。”
听到这样的话,顾槿妍只想呵呵笑。
她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举起自己的手,将手铐明晃晃的亮给她看。
女老板顿时哑然。
贺南齐意味深长的瞪她一眼,把纪官杰叫了过来,“我去趟洗手间。”
谢天谢地。
终于要上洗手间了。
顾槿妍等着被他解除禁锢,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解除了自己的后,直接又拷在了纪官杰手腕上。
“把她给我看好了。”
他言简意赅。
顾槿妍无语望天,纪官杰也颇为尴尬,他清了清喉咙,踌躇的说:“顾小姐,你别怨贺总,他会这样,也是被你给逼的。”
“我逼他什么了?”
这话她真是不能听。
“昨天晚上,你一定不会知道,贺总为了找你,经历了怎样惊险的过程。”
她迟钝了一下。
纪官杰继续说:“我让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却坚持要去找你,十几名保镖都拦不住他,我们只好跟着他跑,看到你进到一户居民家中,和一群人钻到地窖里,他这才放下心来,那时候一块木板飞过来,正好砸在贺总后背,贺总生生被砸昏了过去,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马上去找你。”
“你若不信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去看看贺总的后背,我想伤势一定不会轻。”
纪官杰讲完这番话,贺南齐也回来了。
她目光复杂的睨了一眼他的后背,却并没有开口确认什么。
在开罗吃了一顿午餐后,往机场赶去的路上,她开口:“你把手铐解开,我答应你,不会逃跑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贺南齐坐在车里,闭眼假寐,脸上是疲惫的神情。
“我把我的证件全部给你,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没有证件,她就算逃,又能逃去哪里?
贺南齐睁开眼,与她对视了几秒,似乎再斟酌这件事的可行性,须臾之后,他摸出钥匙,解开了她手腕的禁锢。
长时间的镣铐,她白嫩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贺南齐将手铐装回口袋后,拾起她的手腕,轻轻揉捏了起来。
顾槿妍撇过头,这一刻内心酸楚的想杀人。
给她带来那么多伤痛后,又突然对她这般柔情蜜意,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飞机返航的途中,顾槿妍坐在靠窗的沙发边,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触手可及的蓝天。
对于未来,她是一片茫然的。
回去后该怎么面对贺南齐?
该怎么对付那些被她记录在复仇名单上的人?
按她自己的意愿,她是想暂时的离开晋城,等到羽翼丰满的一天,再回来复仇。
可贺南齐摆明了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也声明会替她报仇,可她已经再也不想依赖任何人。
她情不自禁又想到了父母,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手伸向上衣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只被经年累月打磨过的紫檀手链。
那个老人咳嗽的样子,多么像父亲最后的样子。
眼泪越流越凶。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伤,那是天曾经塌下的地方。
她摩挲着那只紫檀,看到上面的珠子每隔三颗就有一个梵文字母,好像是数字,一共有四个。
她将珠子紧紧拽在手心,回想那位老乞丐最后对她说的话。
这是她收到的最不值钱的礼物却也是最贴心的礼物。
飞机降落在晋城,回枫园的路上,顾槿妍对身边的男人说:“我想白天回到俪都去工作。”
“俪都?”
贺南齐嗤之以鼻:“我的女人,去俪都做服务员,替别人端盘子倒水吗?”
“我答应了你不会走,这是我最后的底限,我想做什么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要过分干涉,否则,我们只会两败俱伤。”
贺南齐沉吟了数秒,勉为其难的答应:“好,这一点上我可以让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不许再跟蒋白安有任何来往。”
“我若答应了你的条件,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