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爸妈送来的?
极有可能。
她虽然做了令他们失望的事,但到底是亲生女儿,背地里还是关心她的。
这么一想,赶紧喜滋滋的给父母打电话确认,结果电话挂了,她又愁眉苦脸了,爸妈告诉她,她想多了。
到底是谁放的呢?
这件事还没弄清楚,紧接着又来一件玄乎的事。
周五下午她下班,外面突然雷声大作,下起了滂沱大雨,韩千喜站在单位门口有些犯愁,早上出门还艳阳高照,这老天爷变脸比翻书还快。
眼看着接孩子放学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冒雨出去,这时,一名十几岁左右中学生模样的男孩突然跑来将一把伞搁在了她腿边,连句话也没说,转身又撑着伞奔进了茫茫雨中。
韩千喜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
一望无际的雨幕中,她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了然了。
从这之后,每隔三五天,她的门口总会送来一些潘多拉魔盒。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喝的,有时候是用的。
这些东西送来的都有一些特征,那就是基本都是夜里,她在家的时候。
先是有人敲门,等到她去开门时,除了物品外,又没了人影。
掌握了规律,韩千喜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哪一天什么时间会响起敲门声。
周易今晚喝了些酒,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但还是扛着两袋大米来到了韩千喜的门口。
砰的一声,他将米放在地上,没有立即敲门,而是坐在米袋上,点了支烟。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现在却正做着圣事,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感动谁,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
这些都是他该做的,既然她不给机会,他只能自己找机会。
韩千喜瞧着墙上的钟,奇怪了,今晚怎么过了时间没有响起那神奇的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将门一推,什么东西堵在了门口,低头一看,是两袋大米将门给堵了。
沉思了几秒,她转身去了厨房,片刻后,拎了几袋垃圾出来。
跨过大米,直接将门开着,她迈下了楼梯。
周易从四楼的楼梯口下来,知道韩千喜去倒垃圾了,想着这两袋大米她也难弄进去,既然门开着,就替她弄进去吧。
哪知刚没弯下腰,身后突然响起了她的声音:“你够了吧?这做雷锋还做上瘾了?”
周易脊背一僵,缓缓立过身,“你不是去倒垃圾了吗?”
“我要不是假意去倒垃圾,又怎么能逼你现出原形?”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僵持着。
“怎么,又是修灯,又是送吃送喝送伞,还从不留名,古有神话田螺姑娘,莫不是你也想扮演现代版的田螺王子?”
周易无处遁形。
韩千喜将垃圾放在门口,跨过米袋:“进来吧。”
周易替她将米扛进了屋里,韩千喜倒了杯热茶给他:“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做这些,我心里反而踏实。”
“这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是曾经的我不会做的事,如今的我,你又知道是什么样?”
韩千喜沉默不语。
“孩子睡了吗?”
“恩。”
“那……要不你也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好。”
韩千喜将周易送出了门外,轻轻阖上了门。
她没有马上走开,而是靠在门边,红了眼眶,原来过去这么久,她还是爱这个男人,可她却不能将他留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送走。
而在门的另一边,孰不知,男人也没走,和她一样,靠在墙边,透过楼道的窗户,望着窗外的明月。
男人颓废的想,人的一生,有时候,稀里糊涂的,或许就结束了。
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把爱她的话,说给别的人听,这是常有的事。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
几年前追求完美,几近苛刻,几年后才发现,原来当初最不完美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嘎吱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
韩千喜惊讶周易居然没走。
周易也惊讶韩千喜居然会在意他有没有走。
像是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情绪,韩千喜慌不择路的想要再把门关上,赶紧躲进自己的世界里,可周易已经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他一把拉住韩千喜的手,人就跟着闪进去,随手关了房门,将她抵在墙壁上。
思念的吻落了下来。
韩千喜几乎要被他激烈的吻弄到窒息,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指掐着他的臂膀,想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
“你知道吗?我曾揣着多少的期盼去试着遇见你,那就像是一个孤独而又荒唐的梦,我携着满腔孤勇,在黑夜里奔走逃亡,可遗憾的是,最后我们还是过着各自的日子,互不相干。”
“而在那无数个睡不着的晚上,我也总是习惯性的去闭上眼睛,安静的想念一张脸,原以为在我心里,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想念,或许就够了,可是我错了,仅仅是这样,并不够……”
“遇见你以后,我改变了我很多原则,我越来越不像原来的我,以前的我孑然一身,现在,却心怀牵挂。”
“千喜,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对方了好吗?你明明还爱着我,而我也没有忘记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