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番过后,岳盈盈望着眼前这个肤如凝脂,唇红齿白,雪腮琼鼻的小美人,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美人儿,怎么打扮成那副丑样子。”
方依敏被她一赞,心里比吃了蜜儿还甜,羞怯怯地说道:“我爹爹派了好多人看管我,不打扮成那副样子,逃不出来的。”
岳盈盈嘴角一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含着笑,脆生生地说道:“你呀,哪能听到你爹爹替你挑选了郎君,就离家出走呢。说不定他给你挑的,正好合你心意,是你一生的伴侣也说不定呢。”
方依敏见她一脸甜蜜幸福,分明就是想起了自己的情郎,联系到在船舱她和朱由松暧昧的对话,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面目可憎的乡下土财主。在方大小姐眼里,朱由松不过是个坐井观天的乡下财主罢了,仗着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几个闲钱,看把他和他的狗腿们狂的,还以为天下数他最有钱呢。
方依敏醋海生波,大小姐脾气做起来,把朱由松贬了个一文不值。她却不知道,说朱由松是天下第一有钱人,也不为过。岳盈盈看她撅着小嘴,气鼓鼓地样子,还以为她还在怪自己爹爹给她安排的亲事。心里想到。可能真的像福八哥哥说的,她爹爹给她找了个麻子脸,三寸丁吧,怪可怜的。
岳盈盈同情心泛滥,摸着她的头说道:“算了,你就随我们到江南区躲躲吧。”说完去床上自己的行囊里,挑了一件衣裳,说道:“你那身衣服太脏了,而且都破了,你穿我的吧。”
方依敏被她宠溺的动作撩拨得芳心一甜,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两个人一个全无心机,天真烂漫,一个曲义讨好,很快就混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嘻嘻哈哈的床上打闹起来。
朱由松来到门前,听到里面谈笑宴宴,心里奇道:“盈盈和这个小丑八怪乐什么呢。”敲了敲房门,说道:“盈盈,出来吃饭了。”
岳盈盈拉着方依敏的手,亲热地说道:“敏敏妹妹,走,咱们吃饭去。”
房门打开,朱由松惊奇地现,岳盈盈竟然牵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小美人出来,问道:“盈盈,这是谁啊?”
岳盈盈掩嘴一笑,说道:“这是方依敏,敏敏妹妹呀,你们不是刚见过面,你还指使张元化把她打了一顿呢。”
朱由松哈哈一笑,说道:“怪不得你要逃婚,原来是有点姿色,当然看不上你爹给你安排的麻子脸了。”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方依敏的爹爹,给她安排的亲事,是一个丑的可以让女方逃婚的劣货。
方依敏这时候看他,眼里全是敌意,但是又不敢惹怒他,毕竟这个船上全是他的手下,只是偷偷地剜了他一眼,就不再理睬朱由松。三个人来到舱内,一路上方依敏都紧紧握着岳盈盈的手,岳盈盈浑不在意,只当她害怕。朱由松乜视着她,总感觉哪里不对,看她眼里贼兮兮地笑意,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船上的厨子,是张元化到了徐州,从当地最好的酒楼雇的。舱内小卓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四五只蒸熟的红通通的河蟹。方依敏是个识货的主,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桌子菜并不便宜,心里腹诽道:“这个土老帽,还挺懂享受。”
岳盈盈自小在马陵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蟹子,拿了一整只无从下手,稍有羞窘怕朱由松笑她。方依敏整个心思都挂在她身上,见她脸色,就把她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笑嘻嘻地拿过蟹来,麻利地挑去蟹囊和腮,将那白嫩鲜介的蟹肉剔到盘子里,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吃的。弄完后端到岳盈盈嘴前,说道:“这个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由松暗道一声惭愧,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孩子贴心,亡羊补牢地说道:“方小姐,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来给盈盈剥。”岳盈盈芳心一甜,腮里出现两个小酒窝,笑眯眯地脸蛋儿,就像是天际挂着的的星星,又像是三春拂过的微风。两道一样痴迷的眼神,从她左右同时传来,但是岳盈盈只注意到了朱由松一道,说道:“福八,你剥蟹给我吃好不好,我还没吃过呢。”
朱由松哪有不肯,喜滋滋地给她剥了起来,虽然没有方大小姐剥的快,但是两个人轻笑缠绵,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他们的情意。
方依敏不是瞎子,银牙暗咬,妒意大生。满桌的美味珍馐在她眼里都变得味同嚼蜡,恨恨地咽了几口,说道:“盈盈,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岳盈盈诧异地问道:“这么快?刚才你不是还说饿坏了么?”
方依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这个舱里我有点害怕,你能跟我去房里吃么?”她这番话娇娇柔柔,还带着三分怯意,如果不认识的人,肯定会大生怜意。
岳盈盈心里大不愿意,但是看到她怯生生的样子,心生怜意,说道:“好吧,那我们带上一点回房吃吧。”
朱由松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哪吃不都是一样?”
岳盈盈眨了眨眼,说道:“福八,敏敏她刚才被你们欺负,挨了一顿打,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我和她回房吃,你自己在这吃吧。”
朱由松无奈地说道:“那好吧。”
方依敏一看自己的小计谋得逞,得意的一笑,来到桌前把好吃的都用筷子拨到一个盘里,端着就跟岳盈盈回了房。
朱由松越看越起疑,这哪是害怕的样子,这明明是奸计得逞的损样。
看着满桌子的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