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有礼了,你此去可是要参加那恩公神灵的城隍就任大典?”上蔡县土地李玄到了近处还礼,接着开口问道。
“正是,我数日前接到白水娘娘邀请,打算前去看个究竟。李贤弟应该也接到邀请了吧?”王彦开口反问。上蔡渡马二县相邻,两处土地自然有交际,彼此间非常熟悉。
“嗯,”李玄点了点头,又道:“王兄,这恩公神灵我以前闻所未闻,只是一个多月才听有百姓提起。你距离恩公庙不远,可知对方到底来自何处?怎会敢与玉清道对抗?”
“关于此神,我倒是知道一些。一年多前,渎水水君率众淹没万山府,城外百姓被淹无数。当时有一修道者手持宝剑,来回奔走,救下上万百姓。因为此事,被附近百姓立庙祭祀,如今有一年多时间。这座神庙就在我的神域之外,立庙时我也曾派遣手下前去查看。不过后来因那修道者一直未曾登临神位,就不再关注。
没曾想一个多月前,他突然托梦于周围百姓,言及自己登临神位……前些日子,不知怎地,万山府城隍得知此事,就率众攻打恩公神灵……那一战,我也有感应。原本以为在城隍大军攻击下,那新晋神灵必跌落神位,谁知道结果出乎意料,反倒是城隍被斩杀!!”
渡马县临近万山府,王彦对于恩公神庙一事知之甚详。面对老友他也没有隐瞒,反而详细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提起自己听手下报告那恩公庙宇香火旺盛,也曾动了夺取的念头。只是没来得及行动,就听闻城隍被斩。
如今,更是将这念头完全埋藏在心底。生怕惹来祸害,不敢表露半点。
“城隍老爷真的被恩公神灵打下神坛了?”到现在,李玄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一府城隍背靠玉清道这株大树,万山府治下神灵都归其管辖,谁人敢反抗。
“这还能有假不成,你不是也接到白水娘娘的邀请,今晚一看便知。”
“乌山观那些道人也不管吗?”李玄又问。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此事,得知城隍被杀,我本以为道院会很快派人伐山破庙,可如今十几日过去,始终不见道院有动静。”渡马县城隍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推测:“这恩公神灵可以说动白水娘娘为其奔走,肯定大有来历。”
“大有来历……等这恩公神灵登临城隍之位,我等小神该如何做,是否还要继续供奉香火念力?”李玄叹了口气,试探着问。
如今这方世界道法显圣,神道作为仙道附庸,神灵若想立庙吸收香火念力,必须要向道院臣服。
如此以来,府城城隍名义上虽然管辖各县土地,其实却因为神域所限,神令根本无法下县。
各县土地自成一国。万山府历任城隍,别说指示各县土地,就连那些小小的山神都无法号令。若不是因为敕符所限,各县土地连一丝香火念力都不打算供奉。
如今这恩公神灵打算就任城隍,十有八九没有得到道院敕封。他们完全可以以此为由拒绝供奉香火念力。
不过对方连道院敕封的城隍都敢打杀,如此强势,不能不令他们多虑。
“我也不知,”王彦先前也在担忧此事,沉吟片刻道:“想来白水娘娘肯定通知了其他土地,等下碰到其他几人,我们可以事先商量一下……”
“如此最好,若是我们万山府八县土地拧成一股绳,等下共同进退,量那恩公神灵不敢索取过甚。只是不知这次会有几人应约前来?”
“白水娘娘相邀,怕是没有哪家土地山神敢不来。”王彦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经过渎水水君作乱,除白水娘娘外,万山府剩余河神全部殒身。如今论起万山府水脉神灵,白水娘娘已经可以称为第一。
她虽非陆地神灵,但一统白水河百里水域,八十一条支流内的水妖河神皆向其臣服。这等实力地位,即使各县土地也只能望其项背。
白水娘娘有约,即使有道院在背后撑腰,又有哪个敢不给面子。
“话说起来,王兄可知白水娘娘和恩公神灵到底有何关系,为何要为其奔走?”
“这个我不知晓,”王彦再次摇头。对于此事,他心中同样困惑。一个陆地阴司神灵,怎么会和河神扯上关系。
两人边说边走,正朝前行着,背后很快又有声音传来,却是唐川县土地出声叫住他们。
寒暄过后,唐川县土地和李玄一样,开口询问起恩公神灵种种。
经王彦一番解释,三位神灵结成攻守同盟,领着手下来到恩公庙外。
远远看到那座庙宇,他们惊诧无比,太小了。唐川县土地看过后,脸上更带了几分鄙夷道:“庙高不过一丈,宽数尺,单凭此节,就知道此地神灵并非真神,居然妄图登临城隍神位,真是自寻死路!”
“话不能这么说。庙不在大,有神则灵。这恩公神灵登临神位以来,治下邪祟冤鬼全无,信徒拍手称颂,真神二字还是担得起的。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进入鬼神之境。”屠义方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原来是屠兄……你也来了?”三位神灵忙打招呼。上蔡唐川二县本就和通衢县相邻,他们自然认识屠义方。至于王彦,则是在白水娘娘就任大典上见过。
“听屠兄刚才所言,好似认识此庙神灵?”打过招呼,王彦又问。
“屠某确实认识常贤弟,通衢县前任土地贪婪无道,数年前我因不服他的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