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柱香时间过去,这些手下去而复返。蟮大将带回几坛好酒,随即那螃蟹精也赶到府中,这家伙直接扛了一头黄牛下水。看那黄牛脖子上还拴着绳子,显然是农户家的耕牛。
小倩惊声道:“你怎么把人类的耕牛抓来了?”
“大王,用这个当下酒菜正好。”
“胡闹,”小倩开口呵斥道,“我是白水河河神,自然要保护一方百姓安宁。农夫生活不易,这头耕牛说不定是一家人的主要财产,你把它弄来,那户人家就没办法生活,以后不准你们再上岸骚扰百姓。”
自从占据河神之位起,她就牢记自家公子的话语,不敢对两岸百姓有任何索取,没想到让几个新收的手下坏了誓言。
“那怎么办,现在把它送回去?”螃蟹精气闷的反问。
“这次就算了,你已经把耕牛咬死,送回去也没用。等回头你在河底沉船找些几两银子送给那户人家就行。”
在小倩整顿水军之时,常晋终于拿到了房契。
原本这些繁琐的手续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办妥,只是在赵知县的关照下,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拿到房契当天,常晋便迫不及待搬入其中。自己只花费几十两银子买这么一座宅第,便宜可占大了。再过一段时间,确定没有异常,到时候可以把妹妹接来同住。
前院临街几间房屋还可以租给别人做生意,每月还能收得些许租金。
有此宅院,他也算薄有资产。
晚上用过饭菜,常晋借着微弱的月光步入后院。
尽管整个后院阴森一片,远处不时有夜鸮声传来,但常晋心中没有半点惧意,径直走到一株大树旁,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如今以他的境界,距离鬼仙二转只有一线。可偏偏就是这一线,却让常晋始终不能跨入其中。
因此,他也不敢让阴神远离本体。
随着呼吸吐纳,赤青气息吞吐外放……但见周围树木间的阴邪气息不断朝他靠近,只是刚刚进入半丈以内,便被赤青气息消融掉。如果有道法高人在此,自会看到那些阴邪之气就好像落潮时的海水,迅速退去,短短半个时辰,整个院子内已经恢复清明。
就连身旁这株大树也仿佛如此,沾染了几丝浩然之气。
修炼到二更天,常晋才返回屋内睡觉。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大早,常晋照例开始练习剑术。
没等他练完,院外就传来敲门声。
却是王启年不放心,害怕他出什么意外,特意带着书童过来查看。
这家伙进院子后东瞅瞅西看看,最后才小声问道:“允升,昨晚没什么东西来吧?”
“能有什么”常晋摇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瞒允升,愚兄昨晚可是担心了整整一夜。”王启年说完,话锋又一转,“既然无事,不如我今晚也在此住下吧。学院内束缚太多,还有我那同屋的人晚上经常打呼噜,根本睡不着。”
“你现在不害怕遇见鬼物了?”常晋笑问道。
“有允升在,什么鬼物敢近身。”知道没有危险,王启年胆子也大起来。
刚住进来第一夜,王启年尚有些担心。随后数日都没有事情发生,他彻底安下心来,心中很是羡慕常晋。这样的宅地,几十两银子买下,实在是赚了大便宜。
当然换做自己,却无胆购买。
早上常晋练剑完毕,又将王启年喊起来。他们本打算去东街用些早饭,然后同去学院听夫子授课。哪知道刚走到街口,后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两位公子请留步!”
常晋闻言回头望去,发现身后不远处墙角下坐着一位身穿长衫的老头,对方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手拿鹅毛羽扇,猛然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在他旁边还竖着一匹白布,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神机妙算”,原来是一个算命的术士。
不知为什么,刚看到此人,常晋就觉得对方面相有异。他下意识凝神望去,只见此人头顶灰黑气息缠绕,久久不肯散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但看面向,平常人十有八九会将对方当成一个得道的术士,谁能想到这不过是一个邪魔歪道呢。
国之将亡,必生妖孽。看来那个胡大海说的有几分真实,现在连这些阿猫阿狗都出来骗人作祟了。
左右无事,常晋也不急着离开,站在旁边看对方到底有何打算。此人一大清早就在街口出现,常晋并不认为是巧合,十有八九是盯上他们二人了。
“不知老丈有何指教?”没等他出言,王启年已经率先行礼。
那术士抬手捋了一把山羊胡子,盯着他们脸上看了半晌。
王启年被看的有些发毛了,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脸庞。
就在常晋不耐烦之际,对方开口:“老朽南山翁,刚才正在此地歇息,两位公子迎面走来,相距四五丈远,我就已经感觉到你们身上带有邪祟之气。再观两位公子的面相,眉心黑青。如果老朽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住进了邪祟之地,被阴气侵体。听我一句劝,立刻从那里搬出来,否则三日之内,两位必死!”
“什么?!”自从上次被邪灵缠身后,王启年胆子比先前小了不少。听到这话,登时吓得脸色煞白,急急扭头看着常晋,“允升,我就说不让你买那宅子……”
“呵呵,清远兄失态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岂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对方言之凿凿的模样,如果常晋不懂得望气之术,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