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的场景,沈碗顿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不再迟疑。
陆北霖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半明半暗的光影让他的身影拉长,神情更加冷冽,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至亲,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你别这么看我。”陆梓望耸耸肩,站得很直,对,他的腿没事,他的精神也没事,这么多年只有陆北霖被蒙在鼓里。“是你把我从国外运回来的。”
陆梓望这句话没错,张知告诉自己陆梓望已经病危,所以他才把他从国外运回来,有的时候可以和他母亲葬在一起,现在想来,他不配。
如果看到站在一旁的金发碧眼的护士,看来这个特工已经倒戈,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的样子恨极了我。”陆梓望的笑容有三分和陆北霖相似,却更加阴沉,“你不要这么想,事实如此,当你认为恨极了我的时候,其实我还可以做得更过分。”
陆梓望的话让陆北霖心里一惊。还没等他问出声,就听见门吱呀的一声响,门外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沈碗。
“出去。”陆北霖面色大变,对刚刚进门的沈碗大喝道。
沈碗一愣,身材高大的护士一把抓住,右手拿着注射用的针管,直直的逼近沈碗的眼球。
冷汗顺着陆北霖的额头流到眼角,再从脸庞流下渗入衣领。
“看吧,我说过事实如此。”
男人阴冷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北霖突霖在桌上拾起一把闪着银光的手术刀抵在他的喉咙上,用力三分时锋利的刀刃就割破了对方的肌肤,鲜血很快就顺着他青白的皮肤流淌下来,染红胸前一片。陆北霖冷若冰霜,冷冷地道:“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你敢吗?”陆梓望酷似陆北霖的脸上露出不羁而嘲讽的笑,“如果你敢杀了我,五年前就会动手了不是吗?”
金发碧眼的护士手下动作更大,紧紧地抓着沈碗的肩膀,像是要把她的肩胛骨捏碎,眼前的针头甚至要滴下水,但是沈碗还是没有闭眼,自从被护士劫持后,她没有挣扎,没有害怕,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看到这一幕的陆北霖心里一慌,掌心的力道收紧,刀更深了两分,鲜血涌出更多,连一旁的特工护士都忍不住皱起眉毛。陆北霖冰冷的眸光里没有任何情绪,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你说我敢不敢?”
陆梓望眼睛余光看到原本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暗红色窗帘被风吹开一些,凌乱的褶皱中露出一丝缝隙,灰尘在这一丝缝隙的阳光里舞蹈,但是已经足够对面的人看清楚这里的情况。薄薄的唇勾起轻蔑的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我相信你敢。”
“先让她出去。”陆北霖没有松懈,胸口因为情绪而上下起伏,一手握着手术刀,对护士道:“先让她出去。”
闻言沈碗挑眉,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的时候。
护士举起手,示意自己不会靠近沈碗,陆北霖对沈碗大声道:“出去,在车上等我。”
沈碗点头,从护士身边绕过,走出房门,从进屋到出来,沈碗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一个道具,用来衬托陆北霖这个英雄英明神武的道具。
坐在车里,沈碗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白色的精致建筑,心想要是这个时候开车走了,陆北霖会不会死在这里。
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场戏是陆北霖当主角,要是陆北霖死了,这个戏就会这样坑爹地谢幕了。
沈碗朝四楼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对里面的陆北霖默默道:都怪你丫的逞英雄。
确信沈碗走出房间后,陆北霖收起刀。陆梓望伸手摸过脖子,指尖便染上了温热的血液,眼神一暗,他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盯着陆北霖的眼神就像狮子看到自己已经上钩的猎物。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让你们死,你们谁也不出了这个大门。”
陆北霖手腕一松,陆梓望说得这是真话,自己把他从国外接回来,自己出现在这栋建筑里,沈碗的出现,这些都是陆梓望算计好的,只要他想让他们死,他们就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只是你没有想过,在这之前你会被我亲手杀死。”如果陆北霖刚刚的动作再刁钻一点,陆梓望的颈动脉就会被切开。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刚一转身,一股刺痛就从背后传来,陆北霖转手抓住护士的胳膊,一个干净利索的过肩摔,就把她摔出去几米远,护士果然是特工出身,就势一滚,毫发无伤地站起身来,走到陆梓望身后,以抵御姿态看着陆北霖。
陆北霖低头,是他刚刚扔到地上的手术刀,上面还沾着陆梓望的血迹,现在就这样直直地插进自己的腰部,深到只能看见一点闪着银光的刀把。
“我的确不想让你们死,但你为我注了这么多年的药,这点代价还是要出的吧。”
陆梓望肆无忌惮的笑声在清冷的房间里回荡,无比的阴森恐怖。
的确,这点代价不算什么。陆北霖捂住腰部的伤口,缓缓地直起腰,慢慢地走出房间。
沈碗看见陆北霖下来,不觉松了一口气,替他打开车门,说了今天见到陆北霖的第一句话:“你没事?”
声音低沉沙哑,能看得出沈碗刚刚是有点紧张了。
陆北霖靠在副驾驶上,摇了摇脑袋,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沈碗敏锐地察觉陆北霖不对劲,急忙扒开他的衣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