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上的战士早已没了气,一付痛彻心屝的面孔呈现在焦志国眼前。▃(v?v)▃
一张苍白的失尽了血液的脸上,左眼睛的眼珠不知飞往何处,只在脑袋上留下一个黑幽幽的空洞。从里面渗出的血液早已凝结,冻状似的向里凹着。在没有完全封死的边缘,还能看见有水样的东西向外渗透。右眼不甘心地怒睁着,鼓突突的眼珠向外裸露,似乎有要找出伤害其凶手的决心。
焦志国伸手将这名战士的右眼皮抹下来。即使是我们的战士容尽了对敌人的刻骨仇恨,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不冥目,怎么着也得用战友的柔情安排他们走好。
此时的焦志国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痛苦。在战斗结束时还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实出意外。
随后,焦志国又将盖着这名战士脸的上衣放下,问,
“在什么地方牺牲的?”
“就在阵地上。”一个战士回答,“敌人没有进攻,大家都躲在壕沟里休息,他担任警戒。我们就听见一声枪响,然后就看见他从壕沟沿上倒下了。”
“在哪个连的阵地上?”
“七连。”
焦志国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危险信号,说明敌人可能又了新的阴谋。不然,他们不会在没有发起进攻之前,悄悄地来上这么一手。
“走,”焦志国说了一句之后,便带着通信员匆匆奔向七连阵地。
七连阵地上,守在第一道防线上的战士们都趴伏在壕沟内。很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孔。对于狙击手的这个打法,他们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情况下,就被一枪撂倒了,实在是委曲的狠。有的战士想冲出去,但被李森制止住。他命令所有人,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都不得露头,在壕沟内好好呆着。
李森带着两名迫击炮手隐藏在一处洼地内,待机寻找敌人狙击手的位置。在没有发现敌人之前,炮手也决不能露出来。
一名战士双手操纵炮管,做好手瞄姿势。另一名战士则把炮弹架在炮管上,只等着一声令下,便把炮弹放进去。
李森向两名炮手小声嘱咐一遍后,正准备重新回到壕沟内。他一抬头,却看见焦志国从后面向这个方向跑过来。心想,坏了,营长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万一要是让隐藏着的敌人狙击手看见,那可就危险了。于是,李森猛地从洼地内蹿出来,飞跑着迎住焦志国。
焦志国还没到跟前,看见李森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森并不答话,一把将焦志国的身体拉低,“快蹲下”
虽然这里是山顶,但七连阵地靠近山坡。从山下往上看,虽然不能看到上面人的全貌,但如果靠的太近,从下边还是能看到抵进跟前的人的上半部。
焦志国被李森猛地一拉,险些摔倒。刚要训斥李森,你这是搞什么。还没等他说话,就觉得刚刚缩回的头顶上一凉,一股痛彻头皮的劲风飞了过去。
焦志国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微微一变。
不等焦志国开口,李森抢着说,“营长,你来干麻,这里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焦志国蹲在地上问。
“山下可能有了敌人的狙击手。”李森说,“营长,你赶快回去。”
焦志国涨红着脸,愤怒地说,“有狙击手,我就怕了。现在我看着你们,上去给我干掉他。”
“试了几次,不行,”李森摇了摇头,显得很焦急“敌人很狡猾,找不出他们隐藏的准确位置,只要我们的人一露头,他们就开枪,而且打的非常准。”
“怎么,又有人牺牲了?”
“嗯。”
“你准备怎么办?”
李森向洼地方向一指,“准备好了,只要摸清敌人狙击手位置,我们就用迫击炮轰。”
“好,早点炸走龟儿子。”焦志国说,“走,进壕沟看看。李森见劝不走焦志国,只好跟着他进壕沟。
李森和焦志国弯着腰,几乎把身体要贴在地面上,费了很大劲这才安全地跳入七连战壕。
进入战壕后,李森通过潜望镜向外观察。接着,焦志国也向外看了半天,但还没看到狙击手的位置。
“妈的,龟儿子隐藏的还很严实。”说着话,李森从一个战士手里要过一顶钢盔,用冲锋枪挑着,慢慢升出战壕。
钢盔只露出个顶,下面的还没完全露出去。突然便听到“当”的一声。
李森用枪挑着的钢盔被打落在地。
“在那,在那”焦志国兴奋地喊,“坐标,347、652”
“开炮”李森大声喊。
只见尘地内,一发迫击炮弹腾空而起。炮弹在天空划过一条立陡立陡的上升弧线后,便突然一转,从高空上转了个60度角,直直的往地上掉,而且是直接奔向了刚刚枪响的地方。
一声爆炸过后,那片草丛便升起一股浓烟,随后便有草枝、草叶,随着弹片四处横飞。
焦志国透过潜望镜向那里观察。
爆炸声过后,刚刚被迫击炮弹清理过的地方分外寂静,没有一点声响,也看不到有人被炸死的痕迹。
为确保不再有人被狙击掉,李森又从地上拾起被穿了洞的钢盔,换了个地点,再次慢慢地从沟沿上露了出去。他想试试敌人狙击手是否被炸死。
头盔刚一露出,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随着枪响,钢盔再次被打落。李森捂着震麻了的手臂,有点傻了。
“妈妈的,龟儿子还挺能坚持。”焦志国骂了一句后,又转向李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