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龙听话地走了。董燕便在屋里一阵狠忙。什么烂鞋烂袜子之类的脏东西,该扔的扔,该洗的洗。墙脚旮旯也都扫除一遍,行李铺盖也给翻了个六透,潮糊糊的全都拿出去凉了一杆子。不知道清况的人,还以为这是到了年关,吴江龙在进行大扫除呢!
这也难怪。自从吴江龙离开七连,进了机关,分到一间宿舍后。这间屋子,他除了睡觉,几乎就很少回来,更别提什么装饰打理了。每一次出境执行任务不是十天半月,也得六七天开外。因此,牙根他就没把这当成个家。
就这种状况,董燕来了,能看的进眼吗!反正今天自己也不值班,所幸就给吴江龙狠狠地收拾一下。董燕有了这个打算后,便开始对吴江龙的宿舍是大动干戈。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董燕还是把那些带潮的行李给凉了出去,一个人在屋内忙碌。
别看董燕二十好几了,但真正干起家务来,她不是什么里外都通。如果说医院里的事,护士的职业自不必说。可他十几岁就进了部队,那也可以说得上在生活上是衣来身手,饭来张口。除了洗衣服勤快,打理自己认真外。在家务上,她可与那些家庭妇女,或者是磕磕碰碰中长大的年青姑娘不一样,比起那些有过日子经验的女人来,那就差的更远了。总的讲,目前董燕还是个不太懂家庭过日子的女人。
这不,董燕刚把行李晒出去,天空上从北面就刮过一大块云彩。
董燕只顾得在屋里收拾了,外面什么时候掉下了雨滴,她楞是不知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又是在机关宿舍区,当然很少有闲逛的人。因此上,外面下起来雨也没人通知她。直到雨点砸到地上,敲到玻璃上发出了响声,董燕才听到。
这下子她可急了,于是又手忙脚乱地往外跑,忙着向屋里回收凉出去的被褥。
杆子上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雨点又来的太突然,这下可真把董燕给忙的不亦乐乎。她一边往回收拾东西,一边左顾右盼,真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几个战士多好,也好帮帮忙。
下雨了,谁还不往屋里跑。除非是有路过的人。雨也下大了,凉晒的东西也淋透了,董燕这才把东西收拾完。直到这时,她也没见有人从门前路过。
这阵雨好像是成心跟董燕过不去。等他把东西全都收拾回来后,外面的雨也停了。
吴江龙回来了,一看屋里比他走时还要乱上十倍,便不解地问。
“嗨,董燕,我说你这是干啥呢!”吴江龙一进门口,看到一片狼藉的样子便说,“搬家呢?”
董燕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说,“想搬哪去?”
“你那啊!”吴江龙一本正经地说。
“想的美。”董燕白了一眼。
董燕也是单人宿舍。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自然要比吴江龙这里强的太多了。舒适干净不说,就是那股温馨的,带着清香的味道,让吴江龙想起来,也是魂索梦绕。趁着这个机会,他不提出来,那才怪呢!不过,吴江龙也只是开个玩笑。两个人还没结婚,要是让他住到董燕那里,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里可不是什么大学生宿舍,这是军营。两个人又都是干部,住到一起,那可就成了非法同居。这要是让部队政委知道了,非给个处分不说,弄不好还得早早转业。
“哈哈”吴江龙把一切洗漱用具放到了箱子上,自嘲地笑,“屋里都这样了,还能住人吗?“
在吴江龙的宿舍,除了这个箱子是他唯一的大物件外,连个像样点的家俱都没有。就是这个,还是他从一个转业干部手里用五十块钱买来的。
因此,这间屋子经过董燕这么一折腾,就更不像有人住的样了。所以,吴江龙要这样说。
吴江龙刚把东西放上去,没成想惹的董燕发话了。
“拿下去,不是有脸盆架吗!”董燕阻止住,“什么都往那放,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兵。”
“呵呵,这不是在家吗!”吴江龙自嘲地笑着说。别管董燕怎么大嗓门,吴江龙并不急,因为他开始觉得有女人管着要比他一个单身汉开心地多。
吴江龙在整理内务上,除了当新兵时有班长管过,后来一当上干部自己就再也不用操心了。一个排的战士,哪一个不能把他的东西整理好。洗衣服就更用不着自己了,连洗漱都有战士帮着给倒好洗脸水。而且牙膏还给挤到了牙刷上,一应举全,只等着洗漱就成。
现在一想起来,吴江龙都觉得当排长的日子特别地洒。可现在不同了,自从住了单人宿舍,这一切就都没了,凡事都得自己动手。这里都是干部,谁管谁啊!说起来,一个比一个懒。因此上,现在,有一个女人管着,虽然严厉一些,可有人干活啊。所以吴江龙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吴江龙变了,真的是变了。特别是在经过这几次几乎接近于生死战斗之后,吴江龙的性格突然有了从天上猛然摔到地上的大变化。渐渐地,对女人有了新的认识,对家也产生了一种奢望。
不是男人没有情,只是倾心没到此。他们整天都忙着打仗了,而且天天都与男性呆在一起,当然没有时间想这些。可是,一旦有女人加入,那情况就绝然不同。
因此说,现在,吴江龙这个属于大男子主义的一个刚性军人,开始被董燕的温存渐渐融化了。
“唉!这么湿的被子,让我怎么睡呀!”吴江龙看见湿被子后,上前摸了摸,瞪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