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结婚?”董燕一步不让,紧追着问。
“我想等仗打完了,咱们再结婚。”
“结婚跟打仗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拖你后腿。”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吴江龙被逼急了,语无伦次地说。
其实吴江龙何偿不想与董燕结婚,可他一想到自己眼前的处境,这个想法就打消了。自己没有退出这场战争,因而就要天天在战场上冲来冲去。子弹可没长眼睛,还管你是不是什么已婚男人。如果哪一天不瞬,碰巧了,有颗子弹往你身体里钻,那么死神就会光临。真到了那一刻,说不定自己就要光荣了。如果草草跟董燕结了婚,那不就等于把董燕害了吗?没害?哪一个女人愿意自己年纪轻轻地就没了丈夫。没了丈夫,一个女人的日子可不好过。
一想到这一层,吴江龙就让董燕等一等。他想等到中国彻底没了战争,军人也不再有危险那一天。
这不过是吴江龙的单纯想法。如果想明白了也就会意识到,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做为军人,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危险。即使不是战争,还有其他方面的任务在等待着他们。
有同志问了,你不参加战争,跑到后方不就没事了吗,中国有的是军人,又怎么会在乎你一个。
没当过兵的人永远都不会考虑这一点。战争永远与军人是近临。比如临人家失火了,你能眼瞅着不去救吗?再者说,军人已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命令你做啥,你就得做啥。更何况,做为哪一级的指挥人员,在临战时,他们都不愿把生葫芦头放在身边,想用的,当然是那些有经验,有作战能力的战斗军人了。像吴江龙这样的人才,一旦有重大任务来临时,想派上前线的,当然还是他们这些精英。
傍晚,屋外下起了小雨,稀稀稀拉拉的雨点打在园子里的花叶上发出阵阵响声。
吴江龙有意让吴母领着董燕出外转转,他想与父亲谈一谈小英的事。听母亲说,父亲对小英的态度很偏执,这也是小英不回家的主要原恩。
此时,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吴江龙和父亲,屋内在没其他人。两个人默然地坐着,过了好半天,吴江龙实在忍不住了,问,“爸,怎么不见小英啊!”
吴江龙想用这句话开头,却没想到父亲很僵硬地说了句,“死了!”
如果吴江龙没有吴母事先交待过,他肯定会吃惊的从地上跳起来。但是,他已经有了准备。
吴江龙沉默了一会,继续说,“爸,小英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您能不能跟我讲讲。”
“唉,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生了你们这俩不听话的冤家。”
“爸,我可没惹您生气,怎么又说上我了。”
“哼,你不惹我生气,当初是怎么来着!”吴父顿了顿,“小英跟你一样,也是老主意头。”
吴江龙微微一笑,“爸,我没听您的,现在也没错啊!不是挺好吗?”
“哼,还好。”吴父瞅了眼吴江龙,“你知道你妈我们俩为你担了多少心,你妈又哭过多少会。咱们老吴家可就你一个独苗,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妈我们俩怎么活。”
“爸”吴江龙叫了一声,“不是在说小英吗?怎么又说到我了。”
“甭说他,我不想提,说了也是丢人。”
“爸,”吴江龙继续缠着说,“小英就是做的再不对,那他也是您女儿。就是她有天大的错,也该给他个改正机会。”
“她啊!改不了了,还是让政府去管吧!”
“有这么严重吗?”
“哼,我就知道你妈没跟你说实话。”吴父一语道破。
吴江龙母亲之所以没跟他全盘托出,那是因为有董燕在跟前。
噢!人家还没过门的媳妇第一次来,就把自家的丑事向外说,那也太没面子了。所以,母亲是能掩多少,当然就掩多少。
何况,母亲也是怕吴江龙担心,还是慢慢来的好。因此上,她只把小英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些,具体的到什么程度,当然是不好意思讲了。
可父亲则不是那样,不说是不说,说出来,肯定是滔滔不绝。
吴家子女中就吴江龙和小英兄弟俩。
小英学名叫吴文英,去年高中毕业。高中一毕业,看到同学们有的上大学,有的托门子找工作,小英就有点急了。高考他没考上,找工作又没门路,只好在家呆着。为这,吴父也托了不少人,但毕竟是官职有限,而且子女就业又是个天大的难事。后来,吴父总算给小英找了个活,跟班车当乘务员。可小英还没干到一年,不知怎么地就认识了一个会说粤语的香港人。这一下,小英说什么也不在班车上干了,竟然丢下工作,跟着这个人,天南地北地跑开了走私手表生意。
这一跑上之后,常年累月也不回家。一个大姑娘家,整天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一起。街坊临居们的闲话也就出来了。弄的小英爸妈,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怎么说,怎么不听,急了,就连家都不要。遇上这样的子女,你说,吴父能不生气吗?
吴父知道小英这些事后,找到小英并痛斥了她一顿,死活让她回去上班。可小英就是不肯。爷俩弄的很僵。最后,吴父下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