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的越军用稚嫩的声音说,“班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连长一会回来看咱在这呆着,骂咱。”
那个班长没说话,另一个越军搭腔了,“小阮,你是个新兵,能懂什么。咱班长打了十多年仗,还用你操心。好好听班长的,还有命在,否则,你连回家找妈喝奶的机会都没了。”
这名越军一说完,引起旁边几人大笑。
吴江龙听了半天,也没听出越军再说什么。不过,从越军的散漫中,发现他们非常大意,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他这个中**人。看到这一点,吴江龙又不想走了,特别是不想绕开这几个敌人,他还想在离开阵地前,再狠狠捞上一把。吴江龙就像是有战争癖一样,还觉得这仗没打够,教训敌人不够狠,还没有把敌人打趴下,所以他不甘心。
准确地说,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上级的撤退命令非常不解。敌人还没有投降,战争胜负还没结论,敌人还很嚣张,不把敌人老窝捅掉,让他们个个趴下,老老实实地不再惹麻烦多好。一路从边境打过来,中**队死了这么多人,攻打下谅山已经胜利在握。然后一鼓作气拿下河内,这样敌人才能老实。可上级为什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呢!
对这个问题,不仅吴江龙想不通,很多指战员都想不通。以至于在后来的两山作战中,战士们在对敌人的猖狂非常愤恨时,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如果在自卫反击战时,一鼓作气将敌人撤底消灭掉,哪来的这么多后遗症!
所以,吴江龙决定要消灭这几个敌人。
想是这么想,可一个人拼四个敌人,也太危险了。用枪是决对不行。只要枪声一响,大批敌人便会瞬间而至。就是自己逃进山林,也跑不了多远,早晚还得处于敌人的围剿中。怎么办!
吴江龙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只见他从壕沟壁上挖掉一个土块,朝着最靠边的那个火头丢了过去。
这名越军听见轻微的“啪”的一声在自己身边响起,歪过头来细看,伸手又在地上摸了摸,但什么也没找到。他朝着浓雾深处看了看,没有动弹。他刚一转过头,吴江龙又扔过一块,还是如法抛掷。这名越军又伸手摸了摸,还是啥都没有。明明听到有声音,同时又有东西丢过来,怎么就啥都没有呢!看着迷雾,这名小越军心里发毛了。满山遍野都是尸体,他开始有些害怕了。于是推了推身边的一名越军,叽哩哇啦地说,“这里有情况。”
可那名越军已经闭上了眼睛,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那个班长有些不耐烦了,对他命令道:“你去看看。”
班长下令了,这名越军不得不站起来,准备向吴江龙方向查看情况。
吴江龙发现火光高了起来,知道敌人开始行动了。他在心里祷告,但愿敌人过来的是一个而不是四个。要是四个一齐过来,他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还非得用枪不可,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想法。
这名越军端起枪,小心向吴江龙靠近。到这时,越军仍然没有联想到,土块是中**人扔的,他还以为是死了的同伴在对他做怪。
越军慢慢向前走着,还一个劲地絮叨,“弟兄们,别急,一会就安置你们。都是同志,你们可别吓唬我。”
吴江龙透过大雾,只模糊地看见有一个黑影靠近。他想好了,一击敌人后,再迅速跳开。即使是四个全过来,只要动作麻利,借着大雾,敌人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吴江龙躲藏在拐角外,屏住呼吸,耐心地等着。
渐渐地,这名越军靠近了吴江龙。吴江龙紧贴壕壁等他过去。然后转过头向敌人身后看,见没有其他人过来。吴江龙放心了,对付一个越军,他从不怵头。于是,他趁着这个越军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前边的时机,突然伸手,用臂肘狠狠卡住了越军的脖子,使劲用力猛往怀里带。
这名越军受到突然攻击,咽喉又被人卡住,急的呼不出声来。因他没看清是谁对他下的手,到此时,还有些信鬼般地嚎叫。但他也只是在喉咙里瞎转,跟本就出不了嘴,发不了声。
吴江龙非常害怕他喊出来,所以臂弯里加了劲。越军四肢乱伸乱踹,尽管他使劲折腾,但还是没逃掉死亡恶运。只听喀嚓一声,这名越军脖子断了,因此窒息死亡,然后头也低了下来。
越军一死,吴江龙没敢猛的松手,而是轻轻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趴下,摆出一付摔倒的样子。接着,吴江龙又到拐角处,在壕壁上用手轻拍,鼓意弄出响声。
越军班长睡着了,竟然有了鼾声。
不是敌人没有战斗力,也不是他们纪律松散。战争打了这么久,敌人确实困乏已极。好不容易摆脱掉军官的视线,他们怎么会不偷点懒。
吴江龙这么一拍,把那个班长吵醒了。只见他睁开眼,歪下头对另一个越军说,“你去看看,这个小阮怎么这么不顶事。”
另一个越军也是困乏已极,本想眯一会,可班长放话了,他不得不起身过去。这名越军起身后,朝着身边的一个越军踢了一脚,“唉,咱俩一块去吧!
那名越军哼哼着不想动。
“走吧!”站起来的越军狠劲一拉,那个越军不得不站起来,打着哈欠说,“睡会多好,瞎折腾个啥?”
嘴里絮叨着,跟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