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卉和若容一到,赵宸马上变成绅士,走上前,满脸笑容,温柔的说道:“两位小姐别来无恙,咱们又见面了。”
若容轻轻将头一扭,似乎对赵宸很不满意。
贞卉则很有礼数,轻轻一笑,敛衽施礼道:“见过赵公子,还有诸位公子、先生。”
孙有林上前笑道:“这两位就是传说中的贞卉和若容姑娘吧,哈哈,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言语之间,他甚至有上前动手动脚的冲动,这引来无数鄙视的目光。
赵宸脸色也变了变。
好你个孙有林,刚认识本公子的时候,对我吹胡子瞪眼,还煞有介事的跟我讲什么师生之道。现在见了美人,立马变身成急色的老淫棍了!
真是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这种家伙。
贞卉和若容什么人没见过,对付孙有林这种小角色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她们很轻巧便避开,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提前已经预备好的屏风之后。
众人直到完全看不到二女的身姿,这才依依不舍收回贪婪的目光。
赵宸飞快的瞥了一眼有些出神的孙有林,朗声宣布道:“既然两位美人到了,那文会这就开始吧!”
随即他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何亭说道:“何先生,这文会如何进行,劳烦你先给开个头吧。”
众人晕倒,看他的目光之中尽是鄙夷。
你连流程都不懂,举办哪门子文会啊,这不是出来丢人的吗!
你是主办方,具体议题或者内容应该由你来定,怎么还找旁人代劳?
这婺州城风头正劲的恶少爷,果然是不学无术。
就在何亭也不知该如何开场时,屏风后突然传来若容的声音:“赵公子,那日听你的琴艺了得,难道今天不打算好好探讨一下琴艺吗?”
若容高冷惯了,说话不顾场合,贞卉急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襟,赶紧道:“诸位公子和先生见谅,妹妹不懂事,今日的文会议题完全是诸位来决定,我们姐妹只是在旁听听热闹而已。”
话说得漂亮,声音又悦耳动听,那些土包子一样的书生听了之后,便感觉有些飘飘然。
但也有心人听出了一些门道。
赵大少爷还懂琴艺?而且还琴艺了得?
这事怎么越听越不靠谱啊。
这种高雅的艺术,他一个啥都不懂的二货恶少爷能玩得转?
在场那么多书生,懂得琴乐的人却寥寥无几。
实在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亭他们找来的其实都是一帮穷书生酸秀才,生活层次根本达不到追求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境界。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们也就会个书,即便是他们中很多人想学琴,也没有那条件和机会。
赵宸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琴艺只是本人平时的业余爱好,本人的志向,乃是强国富国,抵御外夷。既然若容姑娘都说了,那今日不妨就拿这个议题来作为文会的探讨,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赵宸的话,众人皆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旁人或许可以探讨国家大事,但你赵宸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纨绔大少,偏偏要摆出个忧国忧民的姿态,真是笑话!
就你也配谈论国事?你算哪根葱!
大约是因为有二位佳人在场,不少自诩学识渊博的书生都是跃跃欲试,准备一显才华,好博取芳心。
即便无法获得美人青睐,至少也要让这位赵大少爷看看,自己跟他是有区别的,区别就是,自己的水平甩他赵宸三十二条街。
何亭则舒了口气,说道:“那就以救国来论……不对,应该说是抵御外夷!现在北方的鞑子可是打进了我朝的疆土之内,我们光复中原更加艰难,不知道诸位有何看法?”
何亭话音刚落,一名姓文的三十多岁男子站出来抢先说道:“今日乃是文会,探讨的乃是学问上的知识,怎就扯到国家大事上了?此等事跟我们有何干?”
“对,对!”在场不少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这倒并不奇怪。
南宋朝的子民偏安一隅,得过且过。收复中原?收复东京?都是狗屁,跟咱有啥关系!谁愿意去谁去,千万别拉上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跟野蛮人打仗,这不是去送人头吗,吃饱了撑的啊!
他们却不知,不久的将来,汉人文明将会遭遇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倾覆之灾。
正是因为高层的软弱无能,百姓的无动于衷,才让南宋这座帝国大厦,在蒙古鞑子的铁蹄之下,轰然倒塌。
这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一个民族的悲哀。
在屏风后的若容则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她对身旁的贞卉轻声道:“姐姐你看,这家伙丢人了吧?就说他根本没多少才学,别人都不信服他。在这种文会场合去探讨国家大事,根本没人稀罕议论下去。”
贞卉却没说什么。
她饶有兴致透过纱幔望着外面,目光停留在赵宸身上。她很想知道,赵宸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化解眼前的困局。
只听赵宸洒然一笑,朝那人抱了抱拳:“这位仁兄,看你年岁较长,好似有几分学问,但为何连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一听这话,那姓文的书生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不悦地说道:“赵公子,你可不要人身攻击,在下可没惹着你。”
赵宸眉头一挑,不屑地道:“你说外夷入侵的事情与你无关?哈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