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的始终要来,挡不住的。”陈胜踞坐椅上,淡定自然地道:“更何况……即使把林平之看管得再好,但余沧海处心积虑要夺取《辟邪剑谱》,更要为他师父长青子报一败之仇。即使没有这件事,难道他就罢手不来对付福威镖局了不成?”
苏紫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那支德制瓦尔特手枪,从私人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仔细检查子弹是否已经装满。看得出来,手头上染过血之后,她确实开始改变了。虽然论武功的话,她依旧甚至连林平之都还不如。但已经开过杀戒的人,就是和那种未见识过生死的不一样。
陈胜满意地微微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嘱咐道:“余沧海应该已经来了。我出去找他。你们留在这屋里,小心保护自己,不要出去。”转身就要去开门。
夜永星“哼~”地高高仰起下巴,傲然道:“瞧不起人是不是?陈某,你只是名一星级竞技者,本小姐可是二星级,千万别忘记了哦。余沧海啊……本小姐也想看看他是长什么样的。是不是像电视上面演的那样,会一面打架一面玩变脸呢?嘻嘻,想起来就觉好有趣。苏紫菱,妳怎么样?是出去,还是留下?”
“我……我……”苏紫菱用力握紧了手枪,犹豫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用力道:“我……我也是校队的成员。我不是只会拖后腿的,绝对不是!”
“哈哈,说的不错嘛。”夜永星笑眯眯道:“能有这种想法,也不枉了陈某那样帮妳啊。那么,咱们就一起……”
话声未落,突然间只听见外面有阵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同时从院子外面跑过。其中更有人慌慌张张地叫喊道:“总镖头,总镖头,不好啦,趟子手白二突然死啦!”听那声音,赫然就是下午跟随林平之出外打猎的另外一名趟子手,陈七。
镖局正房之内,总镖头一家三口刚刚吃罢了晚饭,正在后厅闲话。林震南想起自己大舅,也就是洛阳金刀门掌门,金刀无敌王元霸的长子王伯奋,还有几个月就要过生i,该准备贺礼了。于是和妻子商量,应该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正在说话之间,忽然听见趟子手陈七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林震南自然觉得颇为不高兴。当下起身呵斥了一声,然后叫陈七进来说话。
陈七和其他另外两名趟子手进入后厅,七嘴八舌地向林震南禀告了事情经过。旁边林平之心中有鬼,自然越听越是惴惴不安。林震南和妻子王夫人两夫妻因为心有旁骛,所以倒也没发现。
林震南还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仍以为趟子手白二暴毙只属意外,故此并不以为然。当下,他便带上众人,前往镖局后面的菜园去察看尸体。
还未检查出个什么所以然,突然间又有趟子手气急败坏地跑过来,禀告道郑镖头也死了。
死一个人是意外,却难道似两个人也是意外?林震南毕竟是老江湖了,登时便感觉不对。郑镖头和白二都是下午才刚刚跟随林平之一起出门去打猎的人,先后暴毙,多半事有蹊跷。于是马上把林平之叫过去仔细盘查。同时又命人去找同样有份出门打猎的史镖头。可是直到林平之把下午在郊外小酒店中杀了名四川人的经过都详细说完了,史镖头居然还是没找到,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震南心下纳闷,再想起被杀掉的那名四川汉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和青城派有关系,不检查清楚,便实在不能安心。当即叫来两名心腹镖头,再加上林平之和趟子手陈七,五人连夜出城,前往郊外那小酒店验尸去了。
马蹄声迅速远去。镖局内其他镖师、趟子手、以及杂役仆人等虽说也觉得连死了两人,此事大大地晦气。却那能想得到追魂索命的凶神已逼近身畔,正准备大开杀戒?因此和死者相熟的,禁不住叹息几句;平素无甚交情者,则为了到时候办丧事自己要出帛金而暗感肉痛。大家该干啥还干啥,都没怎么当一回事。至于什么安排人手,守夜巡逻严加戒备等事,那便更加不消提了——根本没人去做。毕竟福州城乃一省之首府。却又有谁想得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地在这里大开杀戒?
正因为想不到,所以更容易给敌人以可乘之机。隐伏于暗处的几双眼睛,看着镖局里这般模样,禁不住同时流露出了讽刺与不屑的笑容。这几双眼睛相互对望,各自打了个眼se以作交流。随即就有一条身影从镖局对面长街的屋顶上挺身站起。
他拔出背负在身后的长剑,纵身跃出。两个起落之间,已然急掠至镖局紧闭的大门之前。这黑影冷笑两声,陡然运腕发劲,挥剑向镖局大门前的旗杆猛地斩下去。
耀目青光骤如闪电,一闪即逝。刃锋过处,旗杆仿佛丝毫未损,依旧屹立如故。然而片刻间晚风吹拂,带动镖旗猎猎飘动,形成一股拉扯的力量作用于旗杆之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几乎细不可见的裂痕骤然显现,并且迅速扩大至肉眼可见程度,竟是已被名副其实地一刀两断!
根基全失,再也站立不住的那大半截旗杆晃了两晃,带着福威镖局的镖旗向地面一头栽倒,“嘭~”地重重撞落地面,激发震耳巨响之余,更揪起尘土飞扬,声势极是猛烈。
这旗杆高达两丈有余,碗口粗细,木质坚硬,而且上面还涂了漆,防水防火。哪怕寻常木匠想把它砍到,也非得拿起斧头来忙活上好一阵子才能完事。可是此时此刻,那黑衣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