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和尚一击得手,收起大蒲扇,扭头观看来人。
只见一大群人飞步走来,领头的是一名紫袍青年,正是国舅爷吴阜。
刚才在国舅府,主事仲费连滚带爬地跑回来禀报说:红丝在万花楼失踪了。
国舅爷吴阜接到主事仲费的急报,立刻和风大先生商议救援,话音还没落,就见雷三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去了。
“这简直是不懂规矩,本国舅还没发号施令,手底下的人就随便可以自作主张了?风大先生,你们在深山是怎么隐居的,难道没有任何约束么?”
国舅爷吴阜有些不悦,暗含着对风大先生露出责备之词。将来如果出征,军令如山,是绝对不可以自由散漫做事。
风大先生脸上露出抱歉神色,对于雷三师弟好大喜功的心性,他也没太好的办法。不过他素知雷三虽然我行我素,至少他的出发点不坏,救人是好意,早一分钟把人救出来岂不是更好?
“国舅爷请见谅,都是我平时对三师弟管教不严,太过信赖放纵,让他忘了规矩,我这就跟上去看看,请国舅爷恩准。”
“风大先生知道就好,将来到了战场上,如果你三师弟一个人懵头懵脑乱闯,万一落入敌人的包围圈中,单打独斗肯定寡不敌众,会吃亏的。”
国舅爷严肃地指出危险性,说吧,带了风大先生三人、主事仲费、以及数十名护卫,出门救援。
国舅爷吴阜带人匆匆赶来,在商业街拐角处,远远看见拼斗场面,阿九和尚发出蒲扇神威,把雷三杀得一塌糊涂,不禁大声喝彩了一句,心想:这和尚好武功,如果能一起出征杀敌,绝对是一员猛将。
雷三一溜跟头败退出去,还未及爬起身,就听见国舅爷的喝彩声,慌忙跃起身一看,自家的三位师兄就跟在国舅爷身后,自己打败的狼狈样子大曝光了,羞愧的一张黑脸变得更加黝黑。
“老三,受伤没?”风老大关切问。
“雷三先生,你在干嘛?这位和尚是红丝的朋友,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国舅爷当场点明都是自己人,这场打斗毫无意义,只会拖延时间。
雷三虽然性格急躁,面皮这会儿变得很薄,他气冲冲地一指阿琪,说道:“国舅爷问他,这小子知道红丝的下落。”
阿琪被阿九和尚的扇子功惊呆了,没见过如此精湛绝技,愣了一会儿,看见国舅爷吴阜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主动叫了一声“国舅爷。”
国舅爷走到安琪身边,语气和缓地说:“阿琪,别怕,你们三个是一场误会,都是为了要救红丝,你可以告诉我们,红丝现在身在何处吗?”
阿琪仰望着国舅爷,充满无限寄托的眼神,着急地说道:“国舅爷,我刚才偷跑出来,就是要去找你啊,快去救救红丝吧?”
“别慌,说清楚,红丝在哪里?”
阿琪对国舅爷非常信任,毫不犹豫地用手指着豆腐店,说道:“红丝就在豆腐店里,他中毒了,正在被人群殴。”
“放心,这件事交给本国舅处理,需要你帮个忙,去把前面的大门叫开。”
国舅爷吴阜立刻分派风大先生带领雷三等十余人去后门把守,自己带着剩下的两名谋士和主事仲费,隐匿在阿琪身后,等他叫开门之后,准备一拥而入。
阿琪见国舅爷完全放下大人物的架子,对自己用和蔼可亲的口气商量着办事,完全没有嫌弃自己是万花楼的人,承蒙信任,心里由衷感激,“嗯”了一声,带领众人拐过大街角落,来到豆腐店门前,准备上去拍门。
豆腐店前院大门从里面紧锁着,本来是丁大老板的一名小徒弟把守,现在他却擅离职守,跑去看热闹了。
因为刚才他看见万花楼的五、六名护院在院子里到处找马鞭,嘀嘀咕咕地议论说好久没抽人了,心想要有好戏看了,红丝的小命恐怕要保不住了,于是,他跟到大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大磨房里面,程峰早就失去了耐心,看见五、六名护院手提马鞭,齐刷刷地站在旁边准备用刑,便一手把红丝提了起来,甩到了大石磨盘上,喝问道:
“红丝,最后一次问你,快点说,那个东西究竟在哪里?再不说的话,你一辈子也没机会说了。”
红丝趴在石磨上,因为中毒全身僵硬,努力地把头抬起一点,对柳琴弦说道:
“柳琴,我见过你爹了,他的情况不太好,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要赶快把他救出来找大夫医治。”
程峰不耐烦了,见红丝不理睬自己的审问,却和柳琴弦通风报信,抡起一拳,“嘭”地打在红丝的后腰上。
红丝正在继续往下说“你爹被人冤枉陷害的起因是……啊……”,被打了一拳,说不下去了,垂下头伏在石磨上。
柳琴弦被程岱控制着行动,还被捂着嘴,心急如焚。自从柳琴弦被抄家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了关于父亲的消息,可恨程峰不让红丝说下去,自己最想知道的就是父亲被人陷害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大老板来到了磨房,静立观看。
程峰觉得自己在丁大老板的围观下,连一句口供也问不出来很没面子,于是,冷酷地看了一眼红丝,挥手命护院们一起用鞭子动刑。
五、六名护院围绕着红丝,一起抽动马鞭,满屋子“噼啪”的抽打声非常刺耳,红丝身上的一件僧袍顿时被抽碎成一片片,化作了翩翩蝴蝶飞舞起来。
柳琴弦急了,拼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