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宽阔的忘情湖边景色怡然,堤柳泛绿,桃红莺啼。
即墨将军营帐内,红丝被十几人围在当中,判断情况,感觉要想突围出去很难。
第七队长姓温,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是一个直性子的汉子,奉命擒拿红丝,站到红丝的对面,见红丝摇晃了一下,心怀不忍,劝道:
“红副将,看你憔悴虚弱,站立不稳,还是别逞强,束手就擒算了,何必自讨苦吃做无谓的反抗?”
红丝微笑了一下,回想自己这十五年来的生涯岁月,何曾有过舒适安逸?每天迎接着是未知的磨难和煎熬,无尽的沦落中,被不断地折磨和疼痛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尽管如此,他的心依然坚韧孤傲,纯净的思绪洒脱飘逸。
红丝多么想跳出红尘外,隐居在青山翠峦之巅,欣赏山顶日出,五指笼不住的是那一层触碰不及的艳红黛色,享受刻骨缠绵的爱和被爱的自在逍遥。
如果今天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红丝做出决定,勇于担当,不避忌一切,不怨恨任何,忘却恩怨,去得潇洒。
“绝不!你动手吧。”
红丝深吸了一口气,抿唇,努力站稳身子,坚毅果敢地回答。
即墨寒等得有些不耐烦,拍手敲击了一下椅子把手,催促道“七队长,还等什么?赶快动手。”
温七队长遵命,沉着镇定地跨前一步,使出大擒拿手的招式,向红丝当头抓来。
好险!红丝看见温七队长展开攻击,急忙提气向一旁闪跃,由于腿软并脚髁乏力,躲避的姿势十分难看,将将躲过这一击。
“好,再来。”
温七队长叫了一声,脚跟一旋,弯腰滑步,绕到红丝身体的右侧,打出一个连环拳,猛击红丝的腰际。
红丝看得真切,温七队长使用的招式平平无奇,只是力道雄浑强硬,自己伤病的身躯难以抵挡,但是,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可以接近七队长的身旁,抢夺那把弯刀。
正在一旁围观的十一位队长都是第一次看见军营里的打斗场面,屏住呼吸,睁大眼睛观看,纷纷心中猜测着:
看情形,温七队长占了上风,掌握了主动权,可是,红副将既然能被国王陛下封赐为先锋副将,一定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知最后的胜负会如何?
即墨将军坐在椅子上,也在凝神观战。因为他是武功高手,懂得看门道,而不是看表面热闹,见温七队长的连环拳攻势如虹,红丝疲于应对,勉强举起双臂接招,心知这场打斗必定会速战速决,结局可想而知,嘴角挂起一股嘲讽的笑意:
红丝呀红丝,你已黔驴技穷,落在如来佛祖的手心里,还能翻出天去?
面对温七队长发出的迅猛连环拳,红丝抬起左臂招架住了第一拳,右臂缓缓抬起,准备阻拦第二拳。
红丝的这种招架速度,在众位围观者的眼里,无意是老牛拉破车,慢到了极点。
温七队长的第二拳瞬息万变,半途变招,改拳为掌,巧妙地拨开红丝企图阻挡的右臂,一掌猛击在红丝的细腰上。
这一掌,是红丝计划好要挨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贴近温七队长,夺得他腰上悬挂的那把弯刀。
夺刀是计划好的,可是,红丝忘了要挨的这一掌打会是这么的狠辣:
欸……痛死我了……
怎么会这么疼?自己挨打的忍受能力越来越下降了?
其实,红丝不知道,忍疼能力差是因为他的身子被痛苦煎熬得越来越虚弱了。
温七队长没想到红丝完全敞开防御门户,放弃了躲闪,这一掌足足实实地打在红丝身上,暗暗吃了一惊,刚想说“你找死?”却惊奇地看见眼前一亮,一道刀光闪动,原来自己腰上的弯刀被人拔出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红丝拼着被温七队长打中一掌,手急,夺得了那把弯刀,却随着腰间的巨痛,一股巨大的掌力冲击过来,红丝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摔在营帐的帆布围墙上。
红丝的身子靠着帆布围墙,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刚夺来的弯刀。
营帐里的众人看见红丝抢到了一把弯刀,都骇然大叫起来:“即墨将军,怎么办?”
“别慌,他跑不掉。”
即墨寒端坐在椅子上,喝令众人不要惊慌,因为他知道营帐门外还有“一把杀手锏”,那把杀手锏是一个人,那个人是红丝的死敌,红丝就算是有一把刀在手,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红丝喘息了一阵,用刀指着阻拦在营帐门口的几个人,喝道:
“你们,把路让开,挡我者死。”
红丝习惯用剑,现在手里拿的是一把弯刀,不太得劲儿,可是,他知道刀法和剑法大同小异,论理相同,使用方法不同。
红丝一抖刀柄,把弯刀舞动起来,如同奔驰的车轮子急速旋转,人与刀合一,形成一个凌厉冲击整体,一眨眼功夫,旋风一般冲出了营帐。
“诶啊!”营帐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就这么放红副将跑了?
即墨寒也有些紧张,一拍椅子把手,站了起来,他也怕万一门外出现什么纰漏,万军营中让红丝逃走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营帐房门很轻,刚才被红丝冲出去的刀风震荡,房门忽悠悠地开合不停,透过门缝,只听得外面有人狂吼了一声,房门陡然冲击开来,红丝整个人像一片飘忽的羽毛,倒飞回营帐内,跌落在地上。
即墨寒居站立不动,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