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丹岭近年来税收多得很啊,什么人头税,死人税,出生税的,你是不是考虑酌情减免点呢?”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轻徭役,薄赋税,这是治国之本,像你这样故意征收苛捐杂税,是想把这些钱全落入腰包吧?”淘淘不客气地拿扇子敲他的头。
章城洛心中腹诽,连个小公公也敢骑到他头上来。但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恭顺的样子:“下官不敢,下官都是按朝廷指令来的。”
谢公公皮笑肉不笑:“朝廷指令?咱家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没听说这些旨意?”
“那那那下官不知道,下官确实收到上头的批文。”章城洛连滚带爬起来,不一会从书房扒拉出一堆公文递给他们。
“果然是有这些批文。”淘淘和谢公公对视。
“但是盖的不是玉玺啊,不是皇上亲笔批的。”
“这是摄政王的印啊,对下官来说,摄政王不就代表了皇上么?”章城洛一脸无辜表情。
淘淘厉声道:“那你为什么在外散布谣言说增加这些赋税是皇上指令?”
“这这……”章城洛满身大汗,扑通跪下不断叩头。
谢公公不耐烦地一挥手,掏出一卷黄绫宣读:“圣旨到,丹岭知府章城洛接旨。”
“臣在。”章城洛抖得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太奇怪了,怎么一转眼这圣旨都到了?
“……着令丹岭城三年内免收赋税,之前若有重赋杂税,绝非朕之本意,另有人矫旨扰乱民众视听……你听着,这道圣旨你要广为宣传,还有以前的收到那些增加赋税的批文你要拿出来展示给百姓看,听见没有?”
“是是。”
“谢公公,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招摇了点?”
“皇后娘娘说的那番话臣觉得很有道理,一点也不招摇。”
“这圣旨……”
谢公公道:“这道圣旨是娘娘拟的,英明得很。”
淘淘瞪他,心里暗骂他果然是老狐狸,如果摄政王追究起来到底是谁在他后面捣鬼宣什么圣旨,那跟紫凌君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以皇后身份干政,擅自写下圣旨盖上玉玺印章,并不是皇帝要和摄政王作对。但反之如果摄政王不追究,这功劳可都是紫凌君的。也就难怪整道圣旨为什么都要她来拟了,害得古文水平本来就很差劲的她读了三遍才读通自己这道圣旨。
“谢公公啊,紫凌君有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咱家不敢。”谢公公躬身行礼,“咱家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怎么说皇上现在的处境也微妙得很,实在没有别的好办法。”
“很好啊,你们没办法就把我推到风口上去顶罪,有功不是我的,有过我全领了。”
谢公公叹气:“这事都是咱家的主意,皇上要是知道还不把咱家给办了。”
淘淘一听不是紫凌君的主意,这口气便泄了,哼了一声:“算了,就这样吧,你也是忠心护主。”
谢公公满眼感激地看着她:“娘娘虽为女流,却深明大义,不但睿智过人,而且胸怀宽广,皇上有了你才是真正的国之大幸啊。”
“幸个屁,他有三宫六院就够了,再有个兰薰那样的解语鲜花,还要我干嘛。”
谢公公摇头:“咱家虽然净身入宫,但有个道理还是明白的,贤内助不在多,有一个就够。娘娘上次说的对啊,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好女人,而失败的男人背后才会有很多女人。但愿这个道理,皇上早日明白啊。”
淘淘突然眼眶酸涩,默默无语。
“娘娘,你是咱家除了皇上外唯一敬重的人。”谢公公朝她又行了一礼。
“不用再行这么多大礼了。”淘淘连忙摆手,可真不习惯。
“你们俩拜来拜去干嘛?”紫凌君诧异地出现在门口。
“不关你的事。”
“你们一大清早出去做什么了?”紫凌君狐疑地绕着她转了个圈子,“而且早上还鬼鬼祟祟把我和兰薰都支开……是去我屋里做什么了吧?”他一看玉玺上新鲜的印泥就感觉到了什么。
“什么事也没有。”淘淘看着谢公公期望的眼神,立马回答。
“小葡萄。”紫凌君挥手示意谢公公退下。“你怎么胡闹都可以,但玉玺是皇权的象征,你究竟拿去做了些什么?”
“我只是对那块玩意好奇罢了,对我来说皇权的象征也不过是个印章罢了,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就是偷印了一下看看是什么样子,然后就把那张纸扔了。对了,我扔进茅厕了,估计不会有人去捞吧。”
“你……”
看着紫凌君青红变幻的脸色,淘淘暗笑。
“我该说你什么好……”
淘淘吐舌头:“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啊,大不了以后不碰那玩意。”
“算了,你只要记得那东西不能乱碰就好。”他叹气拥她入怀,江山和她比起来又算什么,玉玺当然也不是很重要了。
“章知府又判错案了!怎么最近他好像越来越不对劲,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就是,明明是我家的母鸡被隔壁偷去吃了,为什么说是我家的母鸡擅闯什么民居,跳到隔壁去了?他还判我家母鸡捞过界,所以该受被煮之刑,有人这样给鸡定罪名的?”
淘淘一口馄饨差点吃到鼻子里去,好容易呛咳出来,紫凌君连连拍着她的背:“这么大个人吃东西也不小心。”
淘淘一拍桌子:“这个章城洛太混蛋了,母鸡也会犯罪,分明是胡乱判的吧?没准收了偷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