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璞又用了一周的时间进行调养和恢复，同时也从莫清朗遮遮掩掩的话语中了解到自己生病那段时间中戚从善和杨瑞的疏于照顾。
“他们要照顾天珏，哪里有时间管我，而且毕竟我也不是他们亲生女儿，”戚天璞表情淡漠地说道，而后直视着莫清朗，睫毛微微打颤，“最重要的是，清朗，这一次我真的欠你太多了。”
笑容在莫清朗脸上舒展开来，他轻轻揉了揉戚天璞的头发，说道：“这么年了，哪有什么欠不欠的。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还，这么大个人情，你怎么还？”
戚天璞嘴角上扬，开玩笑地打趣道：“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莫清朗怔怔地看着戚天璞，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好啊。”
戚天璞见莫清朗一脸傻傻呆呆的认真，忍不住大笑起来，拍着莫清朗的胳膊，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呆，我刚刚在开玩笑呢！我……”
笑着笑着，戚天璞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接着，白皙的脸开始泛红，不由得低下了头，但又很快岔开话题：“叶桐已经走了吗？我今天办理出院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
“嗯，昨天晚上的飞机，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莫清朗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语气还带着一丝难言的尴尬。
“他都不来和我当面道别。”
“总会再见的，他说过他最后还是要回来的。而且我们男生也不太喜欢当年道别，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了，生活需要仪式感好不好。不过算了，他就是那个性子，希望他可以一切顺利吧，早点回来，这样我们四个就又聚齐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呢，我还是要先补起来我落下的这半个学期的课。”戚天璞打起精神，看着桌子上的习题。
莫清朗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我今天来找你是给你送文理分科表，下周要交的。”
“你呀你，真是什么都能忘。”戚天璞接过表格，直接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填完个人信息后，毫不犹豫地在理科下打了对勾，最后在家长签字处写下了“戚从善”三个字。
“你可真快……苏雪蕊可是愁死了，不知道学文还是学理。”
“她愁什么？数理化那么差，当然是学文啊。”戚天璞将自己的表格收好，说道。
“一中重理轻文，苏雪蕊可能觉得学文丢人吧，而且大家都学理。”
莫清朗一走，一种说不出的疲惫立刻席卷全身，戚天璞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纷拥而上，像浪花拍岸，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来不及喘息。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缠绕着她，像一条冷冰冰的蛇，让她毛骨悚然，却又死死缠绕着自己，躲也躲不开。直觉告诉她，奕荣的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戚从善似乎也与此有着某种关系。
可是，奕荣为何至死都不肯同自己讲一句话，如果当年真有种种委屈和难言之隐，为何在弥留之际她仍然守口如，不肯讲出当年真相？
她不恨吗？不想报仇吗？
她不爱吗？没有什么话要留给自己的女儿吗？
还有戚从善和杨瑞，总觉得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