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奥尔德中军大帐,分别几十年的兄弟相对无言。
良久:“母亲和父亲还好吗”邓肯率先打破了沉默。
“呵”托维恩短促的笑声里,充满了深刻的讥嘲:“父亲、母亲,母亲十年前就过世了,父亲在,我在,只有你不在,她一直在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什么可惜,仍然只有我和父亲”
邓肯重重的“咳”了一声,刚毅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艳红。
“你有伤”
托维恩与邓肯这两对兄弟,一生都在情感的矛盾中挣扎,此次见面,心里,更是五味陈杂,竟然使托维恩这位犹如极地冰峰一样孤绝的人,一时难以自已,以至于丧失了斗神的敏锐,直到邓肯因为听到母亲故去,触动了潜伏的内伤,他才发觉,他的这位兄长,心中还有着少年时的情怀,还念着母亲的慈爱。
邓肯良久无言,一直到脸上的红潮渐退,才轻轻摆手:“沒事,小伤而已,不值一提,父亲他还好吗”
托维恩的脸上,再度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母亲故去不久,父亲也离开了,他去得很坦然,整日都坐在与母亲小憩的凉亭中,几天后,爬满凉亭的常春藤就枯萎了,那是母亲为了祝福远方亲人亲手中下的”
托维恩的声音渐低,而邓肯,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将他雪白的礼服,染得一片猩红。
托维恩见到这种情景,眼中,也流露出激动的闪光,身上,更是散发出强烈的寒光,也不需要什么动作,凌厉的寒光,便飞射捂胸垂首的邓肯。
“退后”
两旁的侍卫见到这种情景,连忙拔出长刀,想要上前救助邓肯,但邓肯却摆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事实上,这些侍卫虽然勇猛,却也不可能阻止一代箭神的行动,而托维恩根本目不斜视,对距离身前咫尺的长刀根本不屑一顾。
那道森寒的箭气,并非只能杀人,它同样能够救人,它的锋锐之气,在主人的操控下,已经被掩藏起來,在邓肯的体内高速流转,目的,就是打通体内的瘀滞蔽塞的关节,并带动邓肯自身的恢复能力,从而使邓肯可以快速痊愈。
这种治疗方法,神佑自古有之,只是斗气的属性刚健凌厉,入体便会产生毁伤之力,要不是施治者对于武技修持,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对斗气的操控,达到精细入微的境界,不但达不到治疗效果,还会危及病患的生命。
所幸,托维恩不会有这种顾虑,所以,他的治疗效果,远不是那些修行有限的治疗魔法师所能比拟的,只在转瞬之间,便已经攻克了邓肯体内的所有瘀滞的地方,并将邓肯自身的恢复机能,带上了高速运转的轨迹。
寒光渐渐敛去,邓肯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你们都下去,沒有吩咐,不要进來”邓肯挥手对侍卫们吩咐。
看着侍卫们离去,托维恩问道:“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应该避嫌,难道你不怕引起奥卡罗和弗农**师的怀疑吗”
“他们不会,绝不会”邓肯异常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神情,坚定无比。
对于邓肯所表现的自信与大度,即便孤傲如托维恩,也流露出难得的钦佩神色。
“我來不是为了私事”
“嗯,能够猜得出來”
“哦,你不想知道我來的目的”
“在等你说,我在听”
“我国王子殿下有个建议,希望你们采纳,如果可以,他会亲自赶來与你签订盟约,并为弗农**师治疗”
“盟约,又是盟约,你可知道我的立场”
“知道”
“哦,那你为什么还來,你明知道这是无用功”
“不是要你背叛,也不是要与你们结为盟友,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建议”
“那我们就先放下兄弟之情,详细讨论一下这个建议吧特使阁下请讲,邓肯至诚聆听”
“好,总参谋长阁下”
良久之后,托维恩才结束谈话,邓肯思忖少顷:“就是这些,沒有其他”
“就是这些,沒有其他”托维恩肯定的答复,正如邓肯对奥卡罗王子与弗农**师的信任一般。
邓肯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但其中的难度,非人所能想象,贵国王子殿下如果真的具有这种神通,为什么还放任我们这百万圣奥尔德将士”
托维恩正容回答:“不是放任,而是维护,如果有必要,我国王子殿下自然会采取相关策略,但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你可以考虑,但时间不多,也可以等待,但我要提醒你,良机,从來只敲门一次”
邓肯站起身來,背负双手,在中军帐中缓缓度步,少顷之后,转头对托维恩说道:“不用考虑,我也不认为这是良机,但我必须承认,我们所面临的选择不多。
请你转告贵国的王子殿下,这个计划,全部要以第一步的实施情况而定,如果你们方面,在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題,这份盟约就不会有丝毫价值,也就谈不上后续了,如果您的复述中沒有删减,那么就请贵国的王子殿下亲自來签盟约吧”
“好,我一定向我国王子殿下,代为转达阁下的意思”托维恩也站起身來,点头应答。
。
“哎”
又过良久,看着已经向外走去的托维恩,邓肯轻叹了一声:“国事谈完了,难道就不想,不想看看你的外孙吗”
托维恩站住身形,少顷才回答:“有你在,他会很好,比我在他身旁要好”
托维恩的语声中断,邓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