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隐蔽的领地,如果没有专人带领的话,即便你是铜雀台的常客也不一定能够摸索到这处地方。
在树林中间的一块开阔地上,有一处篱笆围成的小院。一排小屋并排而立,就像是山野农家不知外界时事的无知村民的居所。
可是,站在这间门窗全部封闭里面还有厚布遮掩的屋子里的客人却即不‘山野’也不‘无知’,而是燕京鼎鼎有名的公子哥白残谱。
“蛊王被抓了?”盘腿坐在床上的女人听到男人提供的信息后大吃一惊,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无所不能的蛊王的实力?”白残谱冷哼着说道。“看来有些言过其实嘛。我们好像过于看重她了。”
“她是无所不能的。”这草蛊婆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敢反驳白残谱的话。“论起杀人,整个华夏也没有谁是她的对手。但是论起阴谋手段,她差得这些人太远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只有武力没有大脑了?”白残谱对那个蛊王更是不屑一顾了。“这样的人也配为我效力?”
一个人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白残谱听这草蛊婆把那他们的蛊王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没想到刺杀秦洛的任务没有完成,还被人生擒——更糟糕的是,还在自己的居住地被抓。有这么笨的人吗?
也幸好自己提前做好了防备,找秦纵横借了一处地方安排这个废物。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中有真,真里有假,让他们暂时摸不清头脑。不然的话,恐怕自己就要暴露目标了。
这让白残谱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浓重的危机意识,对蛊王的态度自然十分的恶劣。
是的,他和秦纵横有着只可言会不可言传的默契,自己暗中做事,却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向秦纵横的身上。而当他们把怀疑的眼光都放在秦纵横的身上一遍遍的审视他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任何犯罪的痕迹。
谁能够想到,刚刚争得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两个大仇家竟然再次携手合作呢?
“蛊王是被我养大成人。但是十二岁以后就被我们尊敬的上任蛊王选为徒弟。三年炼毒,三年养蛊,又三年习杂技武功,直到二十一岁才开始四海云游。她虽然对都市生活并不陌生,人情世故也很熟悉,可是对人性的邪恶认识却是远远不够。所以这次才会被人用计活捉。”
“我不管什么理由,失败就是失败。不需要找任何借口。”白残谱说道。
“你不准备救她?”草蛊婆抬起幽森森的眸子看着白残谱,出声问道。
被她这双如夜鹰秃鹫一样的眼神盯着,白残谱身上瞬间起了一层寒意。但是这种让人不适的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冷笑着说道:“救她?你知道她是被谁捉走了吗?就是我把手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恐怕也救不回来。”
“总要想些办法才行。”草蛊婆说道。“蛊王不能死。不然的话,天下草蛊婆将会开誓血大会。”
“誓血大会?”
“就是召集所有草蛊婆替蛊王报仇。”草蛊婆解释着说道。
白残谱大笑,说道:“誓血大会?我喜欢这个名字。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什么意思?”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蛊王死在秦洛和闻人牧月那小婊子的手上,他们会怎么做?”
“不死不休。”草蛊婆声音恶毒的说道。接着,她神情愕然的看着白残谱,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白残谱笑着说道。“别看姓秦的斯斯文文的,他可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蛊王几次三番的想杀他,他好不容易把她捉住,能轻易放过她吗?”
“你想借刀杀人?”
“不错。”白残谱得意的点头。“借秦洛的刀杀蛊王,然后再借你们这些草蛊婆的刀杀秦洛的闻人牧月。”
很难得的,他的表情竟然变得温和起来,笑着说道:“不过,这中间有一道重要的环节就需要你来出力了。少了你,第二把刀我可借不出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听到白残谱这样的腔调,草蛊婆反而有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像是被一条潜伏已久的眼镜王蛇给盯住了一般。
“把蛊王被杀的消息带回苗疆。”白残谱说道。
“不行。”草蛊婆拼命摇头。“蛊婆没死,我不能召开誓血大会。如果我这次欺骗了我的同胞的话,我将会万毒穿心而死。”
“你已经背叛了。”白残谱声音平静的讲述一个残忍的现实。“你杀了红衭的姨婆——是是,人是我杀的。可是,那金蛇蛊是谁给我的?还有,你欺骗蛊王,这算不算是背叛?”
他拉开房门一条缝隙,让室外温暖的光线照射进来。透过这丝光线,他看清楚草蛊婆那张长满脓疮令人作噁的丑脸。
“如果天黑之前你还没有出发的话,我会让人送来你儿子的一条手臂。”
白残谱又很有恶趣味的打量了一眼她的脸,然后关上门扬长而去。
外面春色盈然,阳光明媚。
白残谱大口的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仰起脸看着不算皎洁的天空,很不甘心的说道:“如果这次还杀不死你的话,秦洛,你告诉我——你的好运气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仿佛哪儿还有未曾愈合的伤口。
一个人缺少什么,所以他就去追逐什么。
譬如白家,因为他们是持续数百年的商业家族,是靠做生意起家,为了获得政治资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