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如此一分析,郭平才领悟过来自己想得实在是有些狭隘,竟还没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想得深远,一个国家的使节,怎么会派些酒囊饭袋前来呢?
想到这里,郭平是转头看了几眼王钦,发现他和自己曾经见过的官二代还真不大一样。
首先第一眼看去,王钦的身上就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威严之感,这样的感觉使得一般人很难对他升起亲近之心,郭平亦然;可从另一面来看,只是从刚才简短交流的几句话中,郭平却又感到犹如阵阵春风拂面,让他情不自禁地愿和对方交流自己的想法,这原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此刻竟统统集中在了一位年轻人身上。
王钦颇为警觉,见郭平开始注意他了,他忙将身子往后退了退,隐在了树影中。
郭平见他此举,感觉这样盯着人家看确实有些失礼,忙笑着解释:“刚才听王公子的这一场通透的分析,我真是茅塞顿开,胜于我苦读十年书啊。”
王钦站在黑暗中,仍是语气平淡地问:“既然郭大人现在都对背后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那么不打算做些什么么?”
“做些什么?王公子你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一个汉昌府的知府,管得到的就是脚下这一亩三分地,我能做些什么?”
“恕我直言,郭大人此话说得可完全不对。昔日定远候班超身为书房小吏,慨然之下都能投笔从戎,开创疆土,成就不世功业。何况郭大人现在官居五品要职,只要用心,何愁没有机会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呢?”
黑暗中,王钦的双眼一闪一闪地,闪耀出一种平常人眼中难以见到的光芒,将郭平的心情也挑拨地一跳一跳的。
其实之前陈亦文再和他交流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将建功立业的重点放在北边,通过立下不世军功来达到终极目标的长久规划,郭平确实也曾心潮起伏,心存幻想过。
只不过后来官场上的争斗不休,尤其是朝堂上的党派纷争,再加上又见到黄仪征这样类型的官员,郭平的心又是冷了下去。此刻王钦将这话头挑起,郭平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二人还想继续再谈些什么,突然听到堂上传来了几声女子的惊呼,然后就是一阵男人的高声咒骂和东西倒翻的声音。
“有情况!”郭平和王钦对望了一眼,连忙转身一齐朝堂上奔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现在堂上的情况可谓是混乱不堪。
只见在大堂的地板正中间,一位衣不遮体的婢女正趴在地上,死死压住自己胸下的肚兜等xiè_yī不敢起身,再看她的后背,原来身上穿的婢女的服饰已经不知踪影,被撕烂了,就连她的外裤此刻也被脱掉,露出了看上去光滑而又纤细瘦弱的裸臀及裸背。
而站在那婢女身旁正在施暴的,正是北胡使节脱勒赫赫。
也不知道他是酒喝多了还是见到了婢女之后兽性大发,现在的他tuō_guāng了上衣,光着膀子,用一只手提着那个婢女的头发,想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另一只手提着一壶酒,抽空就往自己的口中灌上几口,嘴里还不时地发出阵阵淫笑声。
其他使节,现在也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里定然都在可惜其他的婢女跑光了,如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像李振这样的使节怀里也都是人手一个。
至于堂上另外的官员的言行,更令郭平和王钦感到心寒,诸如巡抚等本地的官员就像没看见一样,相互之间依然在敬酒,而黄仪征竟是笑嘻嘻地看着脱勒赫赫,眼里见不到丝毫的耻辱和愤怒,好比是自己陪着客人在逛青楼。
也许在这些官员的心里,若是一个小婢女可以换取脱勒赫赫的开心的话,那这笔交易简直太划算了。
郭平压不下心里的怒气,一身长吼,脚下运了个步伐几步就飞跃上了大堂,拎起脱勒赫赫那只抓着婢女的手就往后一甩,怒喝道:“住手!”
他这一下,立刻就把婢女给解放了出来,婢女的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回过神后就趴在地上“呜呜”痛哭不已。
王钦后面跟着郭平上了堂,见此忙是将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披在了那位婢女的身上,又扶起她走了出去。
脱勒赫赫本在兴头上,这么突然的一下,可就被郭平给搅黄了,他怒眼一睁喝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黄仪征见情况不好,忙要上前解释,被郭平一个怒眼瞪过去,将他定住了。
郭平对脱勒赫赫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才正是汉昌府知府郭平。”
“哦,原来只是一个小知府啊。”脱勒赫赫顿时笑了起来,他显然知道大齐王朝的管制,知府不过是比最低级的县令大了一级,在他眼里都是些基层的管理者:“你这知府怎么这样地小气?汉人的女子,我们平常出去打个猎就能收获一堆,今天我不过是想玩一玩这个小奴婢么?你们汉人不是最讲究好客之道的么?怎么?难道这个婢女已被郭知府看上了么?”
郭平哼了一声,斥道:“我大齐王朝乃是礼仪之邦,我朝圣上更是以天下苍生为念。虽然是一个小婢女,但也是我大齐朝的子民,轮不到像你这样吃生肉、喝生血的蛮夷任意羞辱。”
“你说什么?不要命了么?”脱勒赫赫想不到这位小知府竟然是个硬骨头,全然不像他之前碰到的大齐王朝的其他官员,一气之下,“刷”地一声抽出了身携的弯刀,指向了郭平。
“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