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想不到这脾气古怪的华庚子会说出这样一番正经的话,感到诧异万分。在他俩看来,这仙灵山的山顶无人打扰,环境清幽,真清修的好地方,怎么会突然说要舍弃呢?
华庚子不顾二人的反应,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一定在好奇我有多少岁了吧?我只记得当我刚成年之时,是立志修道,因此访遍天下的名山寻高人学艺,那个时候天下还是战火连连,到处在打仗。”
郭平经不住是一声惊呼,道:“我大齐朝建国之后天下承平,已是百年有余。如此算来想不到前辈已是年过百岁,和我朝太祖乃是同辈之人,真是可叹啊。”
华庚子道:“岁数对我早已无了意义。你们今天能在此山遇见我,想来也算是个缘分。说不清多少年前了,我学艺有小成,云游天下时,恰好来此山中,遇见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当时是遇见一件颇为棘手之事,不过那事对于我来说却是举手之劳,我便顺手帮他解决了。他是高兴万分,当下一定要问我有何要求。我是盛情难却,当时见此山云雾缭绕,颇有灵气,便说此山我颇为中意,想借此闭关清修。那年轻人连道简单,当即是下了一道令,说今后凡他族中男子不得入山,族中若有女子需要采药,也不得越过山崖。是以这清净之地,是我每当需要修炼之时,必到之所。”
郭平和蓝灵儿相望一眼,交换了个想法:原来这祖传的禁令,是由此而来,那有人说曾见到什么仙人在山间飞舞,多半也是这华庚子上山下山施展轻功所现吧!
华庚子看了看两人道:“此山原本便不是属于我,我多年独占,颇感愧疚。这次你俩登山,冥冥中自有主宰,我曾经是修道之人,怎么能让私欲渐渐占据了本心了?明日那朵花一摘到手,我也就此下山了。人老了,还是要点脸的。此后这山,便归还你们族人吧。”
说话之后,华庚子便不再言,兀自望着火堆,看来这一番正常的交谈,着实也引起他不少关于往事的记忆。
等到了第二天天还未蒙亮,这华庚子又是恢复了疯疯癫癫的痴样。
今天他便是要摘那三十年才能开花一次的宝贝,真是兴奋异常。郭蓝二人还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被他大呼小叫的声音给惊醒了。
华庚子看了看东边远处山顶,那有了微微一圈隐隐的光亮,便是焦急道:“待会这宝贝一见日光便开花,花开就是刹那之间,我就下手,其他的就随你们便了。这宝贝你们只取叶,不要伤它的根,三十年后它还会继续慢慢长出来。”
二人听了,忙连声道是。
三人起身后,便一起到了高台等候。这仙草也仿佛是通了人性,知道今天大限已到,在微风中是畏畏缩缩,摇摆得特别厉害。
华庚子是看着日光的影线是一尺尺的逼近高台,心情是愈发急躁,胡子皆张开,张开双臂是围住了那一小块地方,仿佛是在护食一般。
等那仙草一接触日光,那红色蓓蕾就在眨眼之间,是爆炸而开,各朵花瓣是张到了最大的角度,郭平和蓝灵儿想不到这花开能有如此大的面积,是原来那蓓蕾的十好几倍。
华庚子的动作也真是快,真如火中取栗一般的速度,在它开的最盛的时候,飞速出在那花朵的根部轻轻一捻,然后是变戏法地从身边拿出一本线装书,将那花夹在了书本的最中间。
华庚子如此才彻底放心下来,得意洋洋地将那书举起,对着郭蓝二人道:“这花依我看来,只能是在书中夹着存放,如此则可保存它的样子。若要是在布袋或是其他容器中,过不得三日,花瓣便是要全部掉了,我可再也就举不起来了。”
二人想想也真是好笑,这都是刚读书的小孩子玩玩的把戏,采朵野花夹在书的中间,现在被他一说,却像是天底下一个秘不外传的古方一样。
华庚子心愿一了,是哈哈大笑,跃下高台便是凌空而去,边走边留下了几句话道:“你这男娃娃,遇见我也算你运气。这几天和我学的那几招几式,若是能潜心修炼,今后定能独步天下,不过可别学我,活着么久,把身边的人都熬死了,哈哈哈哈!”
只是见那华庚子在草原上是越行越快,越行越快,最后几乎是脚不落地在草尖上行走,最后是直接朝悬崖绝壁处是一跃而下,丝毫不见减速,这轻功真当是深不可测。
蓝灵儿听了华庚子走时说的那番话,感觉自己心里酸酸的,不自禁地向着郭平望去。郭平也是呆看了一会,对着蓝灵儿柔声道:“我想有时候一个人如果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也不一定是件快乐的事。”
感叹了一会,二人想起今天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连忙是将那仙草草身从根部以上截取了下来,放置妥当后是朝着山下而去。
回程的路途自不必细说,二人是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走,不敢耽搁片刻,不到正午便是来到了寨子门口。
这寨子门口那巴图尔和东丹甘布早早便在等候,此刻远远见到了二人身影,是喜出望外,连那一向老实的东丹甘布也是露出了欣悦之色,巴图尔更是急忙迎上前问道:“采到了么?”
蓝灵儿点点头,从挎包之中取出那药。
巴图尔拿起端详了一会,喜道:“这八九不离十就是它了,咱们要赶紧,你们这趟路程耽搁得有点久了。”
说完四人是来到了巴图尔的住处,那巴图尔一到地方,便是扔下了另外三人,把药房之门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