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浦定北莫名其妙来了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浦定北也不答话,走到了书桌边上,寻了一张白纸,对着郭平说道:“二弟,借块地方献丑了啊。”
随后他是用拳抓起一只毛笔,粗粗蘸了点墨便开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郭平见自己这位大哥连握笔的基本姿势都不对,可此刻的表情又是无比关注,也不好打扰,只得是站立一旁,干起了平常小五干的事情,替他开始磨墨了。
浦定北涂抹了好一会儿,时而站起身来端详了一番,时而又是附身添了几笔,过了一刻多钟,最后才扔下笔喜道:“完成了!”
郭平凑近一看,这白纸上是一个字都没有,不过是歪歪扭扭地画了许多线条和凸起,有些地方还画了了些圈圈。
他认真辨认了一会,向着浦定北用不确定的声音说道:“这是,一张地图?”
浦定北得意地介绍:“没错,这便是我大齐王朝的西部各行省简图。”
他见郭平是满脸的怀疑,知道自己画的与真实情况出入很大,也不一一辩解了,直接用手在这地图上边点边解释:“这个意思到了就行。二弟你先看这,这是巴蜀省,我们所在的荆楚省和施恩县在这个位置。荆楚省正北边有北陕省和汉中省,北边再往西还有甘、灵、武、肃四边州及被李氏逆贼占据的宁、夏二州,这南边是湖湘省。这一个大圈便是中原之地,京城上都便是在这圆圈的正中。”
郭平笑道:“这些我都知道,可这和你说的首富有什么关系?”
浦定北听了,不无得意地道:“愚兄虽然不喜欢看书,可唯独对这天下地理形势确实着实有兴趣,也曾研究一二。自本朝开创以来,中原及江南各地如果要和巴蜀往来,最快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利用荆楚和湖湘两省交界处的大江,沿着水路上下。二弟你看这条路如果从巴蜀顺流而下,水流湍急,确实便捷,日行千里确实也不是空话。可要若要逆向而行,那真是难于上青天啊。而且这大江年年闹水患,一到夏秋之际,那可真是糟了难了。”这入巴蜀的水路之难,郭平也有所耳闻,大部分路程都是要靠纤夫拉纤,听说有一段水路,拉纤之劳力为了发力方便,都是全身**拉纤,也算是当地一个奇景了。
浦定北专门给了他一点反应时间,歇了会继续道:“而且这水路在湖湘省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弯,从距离上来说,也算不得最短。另一条路便是从荆楚省北边的汉中及北陕省绕行。这条路虽然是旱路,可是距离实在太长,再加上开国以来,李氏逆贼占据了宁州、夏州二地,时刻都在威胁着此路的安全,因此关乎国运的重要物资,也走不了此条。”
郭平是聪明人,听他一分析,便立刻反应过来了,惊道:“你是说?”
浦定北拍手道:“没错。我提的想法,便是和苗人商定借道从这十万大山中穿山而过,开辟一条新路。朝廷的物资运送暂且不说,但是民间的诸般物资运送所要缴纳的通行费,便能使人富可敌国。只要二弟能和苗人谈妥,把这条路开辟出来,拿到专营权。我就有把握以汉昌为基地,筹备人马,专营民间的物资押运。”
郭平听了,也是着实兴奋,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亚于自己第一次获知中榜了的心情。浦定北所说的开创壮举,于国于民于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他在书房中狠狠走了几步,冷静下来后,也是对着浦定北道:“大哥,此事暂时也急不得,要从长计议。在我看来,这个消息还是要先保密。大哥你还是先回汉昌,暗地里先联系些人马及探听一市面上的意向。我这就和苗家联系,把具体的事项谈谈看。等我这边诸事谈定,再试探性地走几次货。”
兄弟二人有了这个大发现,中饭都不想吃了,浦定北更是站都站不住,在饭桌上随意扒了几口饭后,起身告了一声罪,拿起行李便是匆匆离去。
郭平饭后也是匆匆回书房写了封信,他信中是把大致把想法一列,要蓝寨主速速派人前来商讨,便让小五立马前往送信。
本来中饭一起同桌相陪的钱师爷和黄立,见这兄弟二人话突然变少了,饭一吃完也是立刻散了,还以为是闹什么矛盾了,可也不敢多问,一下午都不敢来打扰郭平。
接下去的时间,郭平是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的。
一直等到第二日下午,突然三宝冲进来说:“老爷,小五回来了,还带来了……”
“啊?小五回来了?”郭平情急之下,是连后半句也不听了,急忙跨出书房,见到小五和来人,却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跟在小五后面的,款款而行一位美女,不是那蓝灵儿却又是谁,这次她还把小宁也带来了。
她见郭平一脸错愕的表情,笑着说:“怎么?我不能来了?你信上既然那事情说得那么重大,我阿大当然要选择他最信任的人来和你谈咯。”
她说完也不给郭平答话的机会,自己径自走进后堂的各房间转了一圈,尤其是郭平的书房和卧房是她关注的重点,转了一圈出来哼道:“你这地方大是大,不过走进去后怎么像我们寨子里的羊圈一般?”
回头见郭平是无奈地摊着手,看看小五,也明白对这一群大男人也不能苛求什么。
蓝灵儿对着小宁吩咐道:“小宁,这后堂大伙的卧室、厨房等等今天就交给你了,还有随便把我们俩这几天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