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旋起床,该死的又睡着了。她这么自我瞧不起着。她拿起静音的手机,竟然没有一个云沐风的未接记录。
她的目光经过一旁,埋头办公的离落辰,望向窗外。此时,外面的光线已经比屋内亮了。她瘸着腿,打开灯,呆坐在沙发一角。
她神思飘远,一会儿等沐风来了,要怎么说服他让自己留下来,住上两个星期的事。呃……怎么有点儿像先斩后奏呢?
天上星河移转,人间夜幕低垂。
金玉旋又看了看手机,一成不变。难道沐风还在和令智在一起?她这是要打过去,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儿?嗯,记得花朵之前,就是这么说别人给她听的。
离落辰换了几个音调喊她,她都不理。他走近靠窗斜倚的她,将她不由分说的直接抱起,稳步走向楼下的餐厅。
金玉旋也曾反抗过,可她越反抗,他抱得越紧。算了吧!她干脆放弃了无济于事的挣扎。
两人共用着晚餐。刚刚忍不住,打给云沐风的电话未接,让她有些魂不守舍。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过这种特殊情况。
她手机的网页,还是打开状态着,忽然闪出一条,高架桥上刚刚发生过的一场车祸,车上人员无一人幸免的新闻消息。
她的小手,突然有些无力,白色的汤碗,瞬间被她端得显失公平,碗斜汤洒,浇到了她白暂的手上,忽变红肿的小手,又随之一抖,饭碗“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碎成几瓣。
前来察看她伤势的离落辰,却被她倏然大力甩开。
离落辰的眼底,闪过不悦之色,仿佛夹杂了一丝,几不可见的自嘲。他有些僵直的身体,看着她又一次拨出去了电话。
平日里美妙的手机铃音,此时夹着几许烦燥,在云沐风的副驾驶座上空空地响着,一遍复一遍。
而手机的主人,此时正心中焦灼地站在手术室外。他摸了摸衣兜,却不见自己的手机,才忆起,他刚掏出手机,要打给妻子时,见一辆车横冲直撞过来,情急之下,便把手机不知甩去了何处。
让云沐风没有想到的是,本来不大的撞击,居然也能让对方的车上,有个像被撞成,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的血人。
血人从手术台上,坐起身,接过其中一个医生递过来的水瓶,给他们讲述着,刚刚的惊险。
“您这么做,为了什么?”
“您这也太能胡闹了吧?”
“是啊!您和外面那位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搭上了您名下的医院诚实的名声。”
医生们向他不停的发问。
“诚实?你们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难道天会说?”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后,齐摇头。
“地会说?”血人喝了口水,又笑问。
一袭人这次都懒得看身旁的人了,直接又摇头。
“那不就完了嘛!你们现在出去一个擅长撒谎的,告诉外面的人,就说我死了。”
一群人又开始了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个,敢对上血人透着玩味的目光。
毕竟此时的手术室里,没有一个傻子。听老板那话的意思,出去撒个谎,就被扣上了擅长二字。这可是人格问题,关系到凭信任求生存的年代,这以后万一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血人骨碌了一下浅蓝色的眸子,使出了杀手锏。
“我再给你们一分钟考虑,如果再没有人自告奋勇的话,我就扣了你们所有人全年的资金。相反,如果谁要是去办,事成之后,我赏他十二倍。”
时间紧迫,条件诱人。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心中听得狂喜,忍不住掰完自己的手指,惊呼:“那要是我去的话,我……我就有……”她突然兴奋的捂起了嘴巴,让血人露出鄙视的神情,又不是一个亿,至于吗?啊?
小护士的对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吞咽了下口水,终于把手举过了头顶。心中暗叹,谁让最近未来丈母娘,催买房子,崔得急呀!
血人挑了挑眉,笑呵呵的起身,走进他。用水瓶撞了一下,他胸前的实习医生标牌,赞许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前途无量一般。
“我就说嘛!你们这么一大堆人里面,总会有个带着脑子来上班的吧!”
“……”其余的人,很是无语。刚才公子爵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没得到十二倍,连一倍都没了不说,还他扣上了……心里有些郁闷。
爵斯仍一身血衣,翘着二郎腿,目送着即将走出门去的实习医生,觉得他原本瘦弱的形象,瞬间变得光辉高大。
他眯着蓝眸,呢喃了一句自语,“云沐风,今天算你倒霉,要怪的话,就怪你有个,不知天高地厚,敢惹本公子的老婆吧!”
爵斯沾沾自喜,做了一只癞蛤蟆应该做的事。殊不知,危险也悄然而至。
“离落辰,你能不能不要拦着我,做癞蛤蟆跳上人脚面的事?”
金玉旋火大的,推开面前如大山般,挡在她面前的可恶男人。
“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吗?”离落辰扔掉手中的烫伤药膏,将寒气又摔来了一半,封闭的空间,骤然变冷,低气压也随之弥漫开来。
他转身,长臂一伸,便拎起座机电话,在金玉旋看来,是他胡乱划拉了一堆随意数字。“给我查一下,云沐风的下落,立刻!马上!”
金玉旋微怔后,转了转眸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察看起又肿起来的脚踝。
离落辰语毕,摔下电话,气愤难消的盯着沙发上,自找苦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