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辰的周身,像是覆盖了,一层千年不融的玄冰。带得周遭瞬间形成低气压,让金玉旋早已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吃的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行,勇气好像不够,再深吸一口气,才敢对上他那凛冽的明眸。
然后就发现,他的眸光,似乎又突然不再像上一刻那样的犀利,而是变得越来越柔和起来。
“是自己的错觉吗?”
金玉旋恍然失神间,就见离落辰转身将外衣脱掉,扔在了她赤裸着的双足上。
“你干什么?”金玉旋戒备的大声抗议。
可离落辰就像没有听到,且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你是哑……”突然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了。然后刚才的气势恢宏,立刻化作了无有。
突然改变对他的态度,变成一只乖顺的小白兔?那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正常了?她纠结地咬着下唇,开始冥思苦想,想等着他先开口。
可当她耐心耗尽的时候,发现离落辰已经坐到了宽大的办公桌前,心无旁骛一般,在文件上勾勾画画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儿要待客于她的意思。
金玉旋放弃了最初想法,打算先发制人。
“离总,我想和您谈谈可以吗?”
离落辰像是没有听到,仍然忙着手底下的工作。此时的他,仿佛除了工作,一切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离总……”金玉旋蜷缩地坐在沙发上,玉足被他扔过来的外衣,盖一只露一只。“离总……离……离落辰!”
她之前装出来的好脾气,又已耗尽。她将脚上的上衣路踢到一边,就朝他的办公桌赤足走过去。
她一把抢过他笔下的文件,还没等到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就已经被迅速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又腾空抱起,不发一语的将她丢回了沙发上。
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金玉旋最终还是被扔回了沙发上,自始至终,离落辰没有和她开口说一句。
但也因为如此,金玉旋干脆不让此事再无果的循环下去了。就在她被最后一次扔在沙发上时,她顺手抓住了他的领带,任离落辰怎么去掰她的手,都是徒劳。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委屈地问他,声音里还捎带上了一丝怨妇气。
“是你之前先不理我的。”离落辰可还记得,她最近总喜欢和他冷战的情形。
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他在幼稚的回报自己?金玉旋无语,但下一刻,她又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因为他的脸又离她近了一些。
“我今天有事来求你帮忙。”
离落辰眉宇微拧,控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她抓领带的手,最后停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
“金家的人,平时都是这么求人的?”
啊?哦,她立刻松了手。嘴里还不忘嘀咕了他一句。
“你说什么?”离落辰虽然没听清,但不用问,他也能猜出个大概其。
呃……金玉旋无言以对,与他对视了几秒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支支吾吾的讨要良药。
可离落辰像只是负责听的,迟迟没有反应。
也是啊,哪个练丹神仙,会轻易拿出自己呕心沥血炼出来的丹药送人?所以,金玉旋想给他留够了考虑的空间,直到她发现,这样是毫无结果白耗。
“离总,你答应不答应,给句痛快话好不好?”
您?离落辰不知,她们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生分了。
“给我个理由。”
理由?理由她刚才不是和他说了吗?难不成她要存年货吗?“离总,爵斯必须用这个药,才能恢复……”
“我要的不是这个。”离落辰打断她。满脑子里浮现出,爵斯与金玉旋在人潮的见证下,公开婚姻当众接吻的一幕幕。
不是这个?可她也只有这个。金玉旋完全不懂,直接换了个说法,“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受的伤……”
她的话还没讲完,离落辰就像是受了刺激的猛兽一般,原本默然的眼神,倏然收紧。“为了保护你?”
金玉旋见他的脸又奇怪的布满阴云,回话音量也不争气的放低了不少。
“是。我们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护着我,最后划花脸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了。”
树上?离落辰无法理解地望着她。探究的目光像是逼问,去树上干什么?是广阔的大地,都搁不下你们劲爆的炫爱了吗?
“那个……”金玉旋没经大脑的实话实说。
然后,在说到唐僧肉的时候,就见离落辰的脸色,沉得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她真怕他会突然拎起她,将她从数丈高的摩天大楼的窗户上,给她扔出去。
她停下对事件的描述,小声的试问:“所以,你可以……可以大发善心,卖给我一些药吗?”
善心?她可没指望他会有,但和萧郎陌路的人,红口白牙的要东西,那多难为情。所以说到最后,她的求药改成了……买药。
一点儿药而已,难不成他还想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不行?
“卖给你?”离落辰像是气到了极点,然后又突然释然一般,危险的眸子微眯,“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金玉旋顺口接话。
“我缺的东西,恰巧是你给不了的。”离落辰灼灼的目光,定在她不服输的俏脸上。
“谁说我没有?我什么都有,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确定?”离落辰无限怀疑的眼神,更挑起了金玉旋的斗志。
“我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