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量金玉旋的同时,金玉旋也在用无比渴望父爱的目光在打量他。
女皇心中一抖,这还是许多年来,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不减当年的绝美,岁月的洗礼过后,那沉稳的气度,更胜却了任何一个少年郎。
“皇上,老奴说得没错吧?日子一长,旋王定能软了他的心。”洪公公低着头,嘀咕给女皇听。
“父妃,儿臣好想你……”金玉旋无法控制,也或许是,她根本不想控制。
突然被一个柔弱的小东西,扯住衣摆跪地死哭,简玉寒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久,他身体放松下来,却没有触碰她,而是顺手拿起刚刚的画,对着画中的女婴,对比正在哭鼻子的小美人。
简玉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女皇一眼,拉着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儿,进了屋。
“是不是你母皇亏待了你?”
金玉旋摇头接着哭。
“那你是不是在怪父亲?”
她还是摇头哭,甚至比之前哭得还要厉害。
待她恢复平静,他为其把脉,然后眉心蹙起,对外愤然喝道:“金明以!”
啊?父妃……父妃竟敢叫母皇的大名?金玉旋被简玉寒的胆大包天,真是吓得不轻。她可就这么一个父妃,可母皇男宠无数,要想弄死几个不敬的,那都是一句话的事。
“父妃,您别……”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女皇悠然走进,对之前简玉寒的犯忌无礼,像是并没有听出任何不妥。
“何事?”
“我女儿怎么会病成这样?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我,对她也下了毒手?”简玉寒一脸杀气。
“是。”女皇却不否认。“今儿朕把她带过来,就是与你见上最后一面的。若是你有本事,治好她,那朕便不在阻止你们父女相见。若是没本事,那就待她归于尘土之际,给她发丧或陪葬都可。”
“你……最毒妇人心!”
金玉旋擦干泪,真不知,两人为何见面就吵。还不惜拿自己亲生女儿当靶子。她又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女皇的亲生女儿了。
“母皇,父妃,若是用儿臣的死,能换回你们的重归于好,那儿臣甘愿一死。”
“休得胡说!”女皇自己说时,有气之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可听到别人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包括她自己的女儿自咒也不行。
“一个孩子都比你懂事。”简玉寒恨了她半辈子。
“不是,你……你确定她刚才的话,是……是懂事?”女皇气得又叉腰又转身。
简玉寒像是这才琢磨过来,女儿刚才的话意,临时抓话题道:“你给她起的名子,都不堪入耳。”
不堪入耳?有这么难听吗?她怎么觉得还不错?父妃和母皇名子的组合,特别是一个“旋”字,似乎更有深意。看来,母皇当年给自己取名时,也是用了心的。
“那朕明儿就把她中间的‘玉’字去了。”
“我说的是除‘玉’字以外。”
得,看来今天自己冒死逼宫,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个……好像在你们眼中,儿臣哪儿哪儿都不好……”
“……”
“……”
旋王耷拉了脸,让别扭了许久的两人顿时无语。
“总之,旋儿的病,我要潜心钻研,即日起,就让她住在这里吧。”
“朕不准。”
“不准?”简玉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年,有女人同我说句话,你都会立即下令处死。现在难道连我亲生女儿的醋,你也要吃吗?”
女皇气得喘气都不均匀了,不准她住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被他搞成冷宫的地方,太过于阴冷了。而自己怀她时,吃了寒凉之药,造就她生下来,本就体凉……
“父妃,母皇不是那个意思……”
“朕就是那个意思!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你?他心中关心的只有你的云妃!这么多年来,谁人不以为,旋王并非他亲生,他亲生的只有你那死了的云妃!”
“母皇……”来之前,母皇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说吗?怎么她自己倒说了?
女皇一气之下,说出了云妃的死讯,金玉旋想拦却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
女皇心虚的刹那表现,母女间的小互动,都被简玉寒捕捉到了。
难怪母皇会生气,自从父妃知道云妃出事,连她的病都不顾,便匆匆去了旋王府。不过,这样倒是省了她不少事,毕竟除了父妃,没有更医术高明的医者了。
金玉旋本想随父去沐云轩,可下一刻,就被南宫拉去了隐蔽之所。
她简明扼要的给他讲了讲,但南宫却还是一脸阴云。
“太子辰都告诉我了。但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吃了那些药,在达到目前就出了意外,那你让我如何?”
“我没想那么多……”
“那云妃和你到底是不是血亲?”
“……忘了问。”她居然忘了问。“对不起……”
南宫叹了口气,“看来,与他性命相比,是不是血亲不值一提。况且,我看你们也并无相似之处……”
“谁说的?”金玉旋说得很认真。“我和他都长得那么好看,不也是一种相似吗?”
“……”南宫笑拉她进怀,“那照娘子这么说,我们长得都还不错,是不是都可能与你有血亲?”
“不是。”她在他怀中,撒娇般地扭动,表示抗议。“你是不知道,父妃在听到云妃出事后,当即杀了母皇的心都有了,说他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