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竞枝被贾琏的话吓得失魂落魄,一时间恨不得立时带着胡氏还有儿子回家乡去,再不管什么赖大什么荣国府,只是金榜题名、前程似锦、继承荣国府,这一件件事,无不叫他心生向往。( 。于是‘迷’‘迷’糊糊间,也忘了牵马,就晕头晕脑地向家去。
到了家中,进了书房里,赖大就一脸兴奋地问他:“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叫我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将来继承荣国府。”胡竞枝话说完,一个‘激’灵醒过来,看着赖大的兴奋溢于言表,暗道贾琏那边既然放出这些话来,他听信赖大的,主动去招惹贾琏,反倒愚蠢;不如瞒住赖大,左右赖大并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赖大搓着手,笑道:“这就好,这就好。那王爷要如何对付贾琏?”
“……王爷说,暂时不可轻举妄动。”
赖大又连连点头,于是问:“哥儿可要使银子?”
“不必了,到明年考试前,我都只管闭‘门’读书。”胡竞枝想着将来继承荣国府,立时有了万丈雄心,跟赖大说了几句话,就废寝忘食地读起书来。
赖大唯恐他又出了差错,就也坐在屋子里陪着他读。
冷不丁地,外头秦显喊道:“爷,‘奶’‘奶’打了胡氏,要将胡氏许配给家里的马夫。”
胡竞枝握着书本的手一紧,望了一眼赖大,就对秦显说:“给他们兄妹二十两银子,打发他们回乡下去。”从书桌下‘摸’出二十两银子,也不‘露’面,就隔着窗子丢了出去。
“哎。”秦显答应着就去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且忍一忍夏家的,将来有的是她受的。”赖大鼓励道。
胡竞枝重重地点头。
那边厢,贾琏坐着轿子,却是去了小‘花’枝巷里,进了小‘花’枝巷,将‘门’推开就踱步进去,穿过小小的前院,到了后院‘门’上,就瞧见陈也俊愣愣地弓着身子站着看他。
“……我什么都没说。”
贾琏笑道:“我在屏风后头听见了。”
“……那你又来做什么?”
“来看你一眼,叫你知道,我盯着你呢。”贾琏背着两只手,见豆儿流着口水过来‘摸’他腰上‘玉’佩,就将‘玉’佩解下来给了他,警告地盯了陈也俊一眼,就依旧向外去。
到了外头上了轿子,就令人抬着他从荣国府后街上进了梨香院里,在梨香院里,叫人将贾芸、贾蔷、贾藻、贾兰等子弟都召唤过来。
众人听他召唤,慌忙赶了过来,却见贾琏翘着脚坐在前头厅上。
“二叔叫我们来,为的是什么事?”
“薛家这几天有什么事?”
“二叔是问薛大爷,还是薛大‘奶’‘奶’?”贾芸忙问道。
贾琏说道:“薛大爷如何,薛大‘奶’‘奶’又如何?”
贾芸笑说道:“薛大‘奶’‘奶’忙着做买卖,替贤德妃见各处的管事太监——二叔不在这几日,大‘奶’‘奶’也常过来,请二婶帮着说话,叫内务府照应着贤德妃一些;薛大爷依旧在冯家军中日日‘操’练,也不回家去。只是少不得一些人缠着他吃酒听戏。”
贾琏在心里道了一声果然,微微闭了闭眼睛,就先对贾兰说:“告诉你母亲,就说你要去江南一带游学,过去了,自有袁家人照应着。”
“是。”贾兰答应着。
贾琏又看向贾蔷、贾芸、贾藻三人,“不声不响地,把咱们家的买卖,跟薛家的分开,且把买卖慢慢‘弄’出京城,到了外头,也别挂荣国府的名头,只挂柳家的招牌,赚了的银子,不必运回来,‘弄’到长安县上去。我闲了去瞧瞧。”
“二叔这是为什么?有道是靠着大树好乘凉,随着薛大‘奶’‘奶’,这买卖好做得很。”贾芸不解地说道。
“知道你惦记着红‘玉’,明年就将她娶了,带着她一起去金陵。”贾琏嘱咐道。
贾芸皱着眉头,忽然说:“二叔是觉得薛家太过出风头了?”
贾琏点了点头,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迟早要与薛家分道扬镳。
“二叔,我们都知道了。”贾藻、贾蔷等说道。
“知道就好,咱们家是经过抄家的人家,东府怎么没的,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了,万万不能像是没经过兴衰的人家一样,见到有风头可出,就急巴巴地黏上去。”
“是。”
“散了吧。”贾琏摆了摆手,望着贾兰、贾蔷等都去了,就在这厅上坐了一坐,想着王熙凤既然去找过许青珩,迟早也会找到他这,于是思量了一番如何应对,就又向前头去。
坐在后楼里,许青珩见他忧心忡忡,就笑道:“早这样为难,为什么不‘花’大力气帮着薛家?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贾琏伸手捻着一枚棋子轻轻地敲着,笑道:“话虽如此,但有些衣服丢不得。”
许青珩闻言怒上心头,就伸手将他这棋盘搅‘乱’。
“你瞧瞧你,又不禁人逗,又要没话找话,这不是自找的吗?”贾琏笑了一笑,又将棋子重新摆好。
许青珩气冲冲地鼓着脸,又正‘色’地问:“你为何瞧不上薛家。”
“薛大‘奶’‘奶’的‘性’子……”
许青珩冷笑道:“宫里那位跟你心有灵犀,外头这个,你又知之甚深。”
“知道自己碟子浅,非要自己往里头倒醋,你何必呢?”贾琏见她又动了怒,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
许青珩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