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谢家有女>第二章 夜半遇鬼

这是两个少年,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不过七八岁,都是一身素服,手执香烛,显然是来拜祭的。

那大点儿的少年肌肤白皙,在月色下苍白得几乎透明,眉目如画,形容瘦削,看着似乎弱不禁风。他此刻一脸肃穆,倒显得有些孤高不可亲近,只是毕竟年纪尚小,身量未足,倒给人一种青稚的感觉。

而小的那个孩子,长相虽然与大的那个仿佛,神态举止却跳脱多了。他就显得轻松多了,似乎根本不是来祭拜的,刚才因为见到一个和尚念经打瞌睡差点一头栽倒,还几乎笑出声来,惹得大的那个瞪了他一眼,轻声责备他:

“鹤奴,这是灵前,庄重一些!”

那被叫做鹤奴的这才捂着嘴,神情严肃了一些。

后堂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的一弯残月和前堂隔着重重纱幔透过来的一点光亮,勉强看得到眼前的路。

正中便是一张供桌,依稀可见除了鲜果糕点之外,还有几样菜肴,最显眼的却是正中的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看到那些饭菜,鹤奴不知怎么地想起了偶然听到一个说法:

据说,人过世的第七天,魂魄会回家见亲人的最后一面。因此,在世的亲人未免亡魂见了家人,留恋人间不愿离去而错过投胎,就会准备好丰盛的供品后避开。

今天,正是清河大长公主过世的第七天,而他们刚才溜进来时就知道,公主府上下除了侍卫和前面那些个和尚外,好像都早早地睡了。

鹤奴四顾周围,忍不靠近旁边的少年一点,小声猜测道:“衡哥,你说,大长公主会不会就在这会儿回来啊?”他有些后悔这天跟着来祭拜了。

那被唤作衡哥的少年,皱了皱眉,轻叱了一句:“胡说什么呢?”见鹤奴有些害怕,想着他毕竟还小,语气就软了下来,温声安抚,“大长公主在天有灵,她当初既然庇护了我们几家,现在又怎么会害我们?你不要怕。”

“谁说我怕了。”鹤奴有些脸红起来,男孩子最怕被人说胆小之类的了,明明害怕也要强做胆大,“我知道大长公主是好人,就算薨逝了也是好鬼——要是吴王叔也能来祭拜就好了。”虽然强作镇定,说到后面,还是免不了露怯,下意识的露出希望有大人在身边的意思。

“叔叔的脚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来。”衡哥听出鹤奴死鸭子嘴硬,却也没笑话他的意思,他也有些遗憾吴王叔不能来,“我们也就只能这样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不然,谁知道有些人又会说什么呢,反而害了谢家表叔。”

他望着灵堂,出了一会儿神,才招呼表弟:“咱们点香祭拜吧,蜡烛就别点了,免得惊扰了别人。唉,也只是稍尽一点心罢了。”

“衡哥,你看!”鹤奴却瞪大了眼睛,小声惊呼起来,“那……那是什么?”声音都有些抖了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的天不怕地不怕。

衡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供桌后面的棺木上,好像有一只白白的小手抓着棺盖,似乎是准备往外爬。

衡哥眨了眨眼,那只小手不见了。

“没什么啊。”衡哥觉得刚才一定是眼花了。

鹤奴小声而坚决地说,“不,肯定是有鬼u才我明明看得很清楚。”说着,他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动静,忙紧紧地抱租哥的一条胳膊,“衡哥,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衡哥推了推鹤奴,正想说“别闹了”,却听见一阵孝子的哭声幽幽传来,那声音好像就在棺椁那儿。

再仔细听时,哭声又不见了,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呼,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渗得慌。

这时候,衡哥心里也不免毛毛的了,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上前探个究竟。

这时,一只白白的小手又冒了出来,先是一点儿手指尖,再是整个手掌,再是一汹莲藕般的徐膊,似乎在棺盖上摸索着什么。

衡哥闭上眼,再睁开,那只小手没有消失,反而旁边又多了一只差不多的,再眨了眨眼,一个小脑袋冒出来了。

这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眼花了。

难道真的遇到鬼了?

衡哥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自然也免不了害怕,鹤奴更是吓得紧紧抓着他,张大嘴,却连叫也叫不出来。

衡哥到底年纪稍大一点,害怕了一会儿,便疑惑:那棺里不是睡着大长公主吗?为什么会出来个许?又看那“许”似乎只是在那找什么东西,并不过来,这才安心一点,安抚鹤奴:“鹤奴,莫怕,没事的,有我在呢。”

鹤奴回过神,却与衡哥挨得更近了,大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只探出个脑袋看着那“许”,小心翼翼地问衡哥:“衡哥,是不是大长公主活回来了?”今天可是头七呀,一定是大长公主回来了。

“怎么可能,大长公主是这个样子的吗?”

“说不定她变小了呢。”

“别瞎说,我们过去看看。”

“不要,”鹤奴死死地拽着他,“万一是坏鬼呢。”

衡哥其实也怕,但见平日里无法无天像个小霸王一样的鹤奴怕成这样,倒笑了起来:“就算真是恶鬼,也是个小的,而且才一个,我们有两个人,再说外面还有一群和尚呢,大不了我们大叫一声,和尚们冲进来,正好降妖伏魔。”

“我才不是怕呢,我只是担心……我只是担心泄露了我们的行踪。”鹤奴还是嘴硬,还马上找了个好理由。

衡哥拽不动他,便只在原地低声喝问:“是谁?”

那“许”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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