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等走到没人地方就悄悄地笑话萧衡“假模假式”:“衡哥呀,衡哥,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们俩都两情相悦了,还要装出一副毫无瓜葛的样子来,给谁看呀?”
“鹤奴,不要瞎说!”萧衡的声音少见地严厉起来,面容也比往日严肃,“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多次,让你不要再胡闹了吗?你怎么又弄这样的玄虚。”
对于顾谨频繁使出的各种花招,萧衡实在有些头痛。
顾谨却神态轻松:“衡哥,你可真会过河拆桥,今天要不是我给你们制造的这个大好良机,你能遇见钟二秀?你要好好感谢我这个月老才是!”
萧衡无奈地道:“鹤奴,你也要为人家姑娘的名声想想。”
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拒也对钟文柔很有好感,但却一直不愿多与她见面,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不能自主自己的婚事。拒本朝风气,并不严苛,但在议亲之龄却未定亲的少年男女私下相会,总多少会让人说嘴。姻缘能成,自然是佳话一段,可万一以后婚事不谐,他且不说,对钟文柔的名声可就大有损伤。
“是是是,这会儿就人家人家的,可见是真的把这个‘人家’放在心上了啊!”顾谨有点怪腔怪调地道。
“鹤奴,我是认真和你说话,”萧衡责备地看着他,“今儿你引我到这里见钟二秀,实在是莽撞。往日我真是太纵着你了,一次两次的,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怎么了啊,不就是见个面么?这么不情不愿的,之前你不是跟钟二秀相谈甚欢么,现在又来怪我。”顾谨有些不高兴了。
萧衡也知道表弟是一番好心,便放柔了语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鹤奴,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力。我与钟二秀是否真的有缘,并不在我。你如此胡闹,就怕将来好事不谐,反而误了人家。”
“怎么会呢,不是只要你们两情相悦,然后你去提亲就好了啊。”顾谨反驳道。
“可是,不说舅公,吴王叔,钟二秀的爹娘愿意么?”靖平王和吴王都对他很关照,他的亲事必然是要经过他们的,不过他们都好说服,更重要的是钟文柔的爹娘那边的意见。他是知道自己在这些有闺女的人家嘴中的评价的,知道这门亲事想成,并不容易。
顾谨显然丝毫不担心靖平王和吴王的意见,却道:“钟三老爷怎么会不愿意呢?”
“你觉得我千好万好,可别人未必如此认为,我如今除了‘安郡王’这么个爵位还可以看看,又有什么值得人家许以爱女?”
顾谨却觉得表哥这是妄自菲薄了:“你也太贬低自己了吧?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这件事一定不能成的,那你还……”
“我并不是说一定不能成,只是无论什么事,总要先想好万一不成会如何,不能凭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看今日若不是遇上的是谢家阿凝,岂不是一场风波?”
说到这点,顾谨就有些理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早让人在周围守着一番有人冲撞,钟文柔和丫鬟和萧衡的小厮也在不远处警惕着,而且还自己亲自把风,就这样还有漏网之鱼,也不知道那个小胖妞是怎么躲过这么多眼线的。
顾谨摸摸鼻子,都怪那小胖妞坏事!
“下次我会更谨慎一点的。”顾谨向萧衡保证,又忍不住道,“除了那个不知道从那条道上冒出来的谢阿凝,本来也就不会遇到别人的。而且,我不是也把她抓住了吗?”
“你还说呢,尽欺负女孩子!再说,你怎么知道除了谢家阿凝,就不会有别人了?你还真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啊?”萧衡见顾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便轻叹口气道,“而且你这样做,别人反而更觉得心虚有鬼呢。”
本来没有鹤奴这么一番清场,就算真有人撞见,他和钟文柔两人还可当做是偶然遇见略交谈几句,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园子虽不小,赏花的地方也是有数,遇见了也正常。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正正当当的见面,在本朝也是正常,并不像有些朝代一样男女之别有如天堑。倒是顾谨这样鬼鬼祟祟的,才惹人疑窦丛生。
“好啦,好啦,我错啦,下次我会更周全一点的!”顾谨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像的确做得不够周全。
萧衡不由提高了声音:“还有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