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天青,谢兰馨便一身轻松地到花园里去玩。这段日子在外祖母家念书,回到家都晚了,难得今日有空到花园里走走。
隔了半个多月,花园里已经变了个样了,春花谢了残红,夏花含苞欲放,草木愈发苍翠欲滴。行在花园小径上,只觉得两侧花木萌发,显得路都窄了许多。
谢兰馨小心翼翼地躲开一丛太过恣意的蔷薇,忍不淄天青抱怨:“这管花木的也太不尽心了,怎么也不修剪修剪,再放任下去,路也没法走了。”
天青便笑道:“谁让秀偏喜欢走这小径呢,另一处不就开阔许多?这却是大少爷吩咐不必修剪的,说此时任其生长便好,除非是病枝枯枝,长得好好的无需管它。到了秋冬时节再修整才顺应时节。”
“大哥什么时候还懂得养花卉了?”谢兰馨讶然问。
“这个奴婢也不晓得。”天青回答不上来。
“说起来,今日大哥二哥也休假,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呢?”谢兰馨突然问。
今日大哥二哥好像说是和朋友约好了出去会诗,没有陪她和娘一起去礼佛,也不知道这会儿回来没。
“奴婢听说两位少爷已经回府了的,大约在书房吧。”
谢兰馨便嘟嘴道:“难得休假,也不歇一歇。”
平日里,谢家三兄妹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机会不多,虽然同在宁国府上学,但是他们两兄弟毕竟是男孩子,下了课以后还要跟别的朋友一起玩,并不会下了学就马上回家,而谢兰馨又常常被外祖母留下用了晚餐后才回来,见面说话的时候就更少了。
谢兰馨正想着哥挖出来,便听前面有人叫她:“阿凝,快来,等你许久了!”
抬头一看,便见两个哥哥坐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对弈,二哥朝她招手。
“大哥、二哥,原来你们在这呀!”谢兰馨欢喜地走上前去,“我还以为你们在书房,正想着回头去找你们呢。”
谢兰轩便道:“我们特意在这儿等你的呀,咱们好久没坐在一处品个茶什么的了。”
谢兰馨娇俏地道:“大哥说这话我还信呢,二哥肯定不会刻意等我的。”看着棋盘便拍手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二哥又输棋了,想耍赖呢。”
黑白子棋面上,谢兰轩所执的黑子已经兵败如山倒了。
谢兰轩的确想借此脱身,但却不愿承认:“哪个耍赖,我是光明正大的认输了。”
谢云轩便微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说着便收拾棋子,一边收拾,一边对谢兰馨道:“不过二弟也没说错呢,我和他是在这儿刻意等你的。”
谢兰馨便有些疑惑:“两位哥哥有什么事么?”
“不过是许久没聚在一处了,能有什么事,看你吓的。”谢兰轩也手脚利落地帮着把棋子都收起来了,又按着谢兰馨坐下,“今儿咱们也在家里赏一会儿景啊。”
谢云轩便从桌下拿出一个提篮来,把里面的茶水点心拿出来摆在桌上,也不让天青动手,亲斟了茶,分别递给弟妹。
于是,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把丫鬟仆妇们都赶开,便在和风丽日树荫之下,优哉游哉地度过了这一天下午。
闲聊之时,自然而然地会提到学堂里的事,平日里三兄妹各自都上学,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没怎么聊到这些,这一次谢兰馨算是逮到机会了,便和两个哥哥说起自己在学堂里的情况,不过说的基本都是高兴的事。
谢云轩便只是倾听,谢兰轩就忍不住要插嘴说起自己族学里的事。谢兰馨对两个哥哥的族学生活很好奇,便不住地催他讲,渐渐地,便只剩谢兰轩在说了。
谢兰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顾谨,他和顾谨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对头。
顾谨为人一向有些傲慢,他又有这么个世子的身份,那是有品级有俸禄的,族学里的众多子弟,哪个比得上他,他一向也有点目无下尘,奉承他的他没有什么好言语,讥讽他的他更不客气,行事随性只凭自己好恶。
据说能管他的长辈如靖平王、吴王等,都很纵容他,只有他表哥安郡王的话他还听一听。
谢兰轩虽然面上和哥哥一样很有点儿样子,但骨子里却也是个淘气的,偏两人同龄,高矮也差不多,坐得近,可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少不得就撞上几次顾谨,两人在学里经常争执。前儿不久,两人在课上都斗起嘴来,惊动了先生,两人都挨了戒尺。
谢兰馨听到二哥因为顾谨而挨了打,便有些愤愤,觉得这个家伙真是到了哪里都不能让人喜欢得起来,因着感同身受,气上心头,便愤愤然脱口便道:“那坏小子真是的,欺负我不说,还欺负我哥哥。”
“阿凝你说什么,顾谨还欺负过你吗?什么时候?你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告诉我这个做哥哥的。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谢兰轩一听便急了。
谢云轩也皱眉道:“阿凝,有人欺负你,早该跟家里人说了,怎么瞒到现在?”
谢兰馨说完就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暗道: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说溜嘴了。见哥哥们问起,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也没什么啦!”
“没什么你怎么会那么说?”谢云轩才不相信,不过他还是比较和缓地问的:“你什么时候认得顾世子的?”妹妹和顾谨照理不该有什么交集啊。
“对啊!你和那姓顾的小子什么时候认识的?”谢兰轩也急忙问,“那小子太坏了!拿我没办法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