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馨不知道萧衡和钟文柔说了些什么,反正等离开白马寺的时候,钟文柔的神态又和往常一般了。
钟文楚便调侃她姐:“这下心事放下了吧?亏得娘如今一心在外面忙,没留心你,不然早就被娘看出不对劲了。”
钟文柔却还是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别想那么多了,难道还会比如今还坏?对了,安郡王想了什么办法啊?”
钟文柔脸一红,却没答妹妹的话,转向一旁笑嘻嘻地看着她们的谢兰馨:“不管如何,此番多谢表妹了。”
谢兰馨便道:“表姐实在太客气了,我又没做什么。还要恭喜表姐心想事成呢。”
钟文楚看着她姐红艳艳的脸蛋,便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口叫姐夫呢。”
“三妹!”
说笑着回到宁国府,却又有个好消息,钟母病情已经好了大半了。
谢兰馨便悄悄地对钟文柔道:“看来白马寺的佛祖蛮灵验的,一定也能保佑表姐的。”
钟文柔低声谢她:“借你吉言!”
接下去几天,宁国府显得有些平静,好像两方暂时休战一般。
谢兰馨这几日下了学,便去找钟文柔,悄悄地告诉她事态的变化,如今却是个僵局,就等着安郡王破局了。
钟文柔有些患得患失的,钟文楚和谢兰馨便常常安慰她,都对安郡王抱了很大的信心。
安郡王的主意却很简单,如今名单还没定下来,他正可趁此机会提亲,凭他的身份地位,钟家总要好好考虑,若是提亲不成,也还可另想他法。
钟文柔却担心她娘会婉拒这门亲事,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娘的固执,她早就知道了。
谢兰馨便安慰她:“郡王那么出色,三舅母总会考虑一下的啊,做个郡王妃,比皇妃可要好多了。再说,文楚表姐不是愿意进宫吗?三舅母有一个做皇妃的女儿也差不多了吧?”
替安郡王来提亲的官媒很快上了门,钟母和宁国公钟源都觉得这桩亲事还成,虽然安郡王体弱,又有前太子之子这样有点尴尬的身份,但总比送入宫要好,冯氏不是看中荣华富贵吗?郡王也算是富贵了吧。
当然,做祖母的和做伯父的,却不能避过人家爹娘把亲事定下,便把钟三舅夫妇叫来问。
但冯氏此时却又为女儿的终身考虑了:“这门亲事怎么能成?说得好听是郡王,谁不知道他是个病痨鬼?把我女儿嫁给他,是想她守寡吗?你们好狠的心!”对着钟源和王氏大骂。
她却没当着媒人的面,笑眯眯地搪塞了媒人,送走了她,便和钟源和王氏吵闹。钟源不愿和弟妇争执,拂袖而去,留下王氏哪里是冯氏的对手,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来打听消息的谢兰馨目瞪口呆地看着冯氏在那大闹,便知道亲事不成了,忙跑去找钟文柔。
钟文柔正听说媒人上门,正坐立不安地等着结果,看见谢兰馨来,便满含希望地看着她:“阿凝,怎么样了?我娘答应了没?”
谢兰馨几次欲言又止,钟文柔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了,“我就知道,我娘不会轻易答应的。”
她娘已经决定好了她和妹妹未来要走的路了,怎么可能会因为安郡王派人来提亲,就妥协呢?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二表姐……”
“谢谢你,阿凝,你先回去吧。”
谢兰馨看表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安慰:“二表姐,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安郡王会另外想办法的,我想,他不会让你就这样被送进宫里的。只要你们同心协力,定能在一起的。”
钟文柔摇了摇头,嘴边带着一抹苦笑道:“没有那么容易的。”她见小表妹这样安慰她,不由得歉疚道,“阿凝,你先回去吧!你还是孝子,很多事情,你也不懂的。”
送走谢兰馨,钟文柔一个人呆在房里呆了好久,才出来叫了丫鬟陪她去给父母请安。
走到近前,便听母亲在那儿骂大伯和大伯母没安好心,见不得他们这一房好,又抱怨祖母只听长子的话,全部考虑小儿子的前程等等,末了又骂安郡王:“有今日没明日的病秧子,还癞□□想吃天鹅肉!”
钟三舅便道:“慎言!如此非议宗室,叫人听见,可是要惹来大祸的,人家好歹是个郡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冯氏不屑地道:“难道我说错了,他不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吗?郡王怎么了,还不是皇上可怜他,给个好听的名儿,看这封号,‘安’,可不是叫他安分守己?你大哥说得好听,说送进宫怕卷入是非,怎么嫁给安郡王就不怕了?前太子之子,很好听的名头么?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他这样没有前途和未来的人!”
钟文柔十分难受,便扬声叫:“爹!娘!”
冯氏忙叫她进去,又问她:“你是知道消息了?放心呢,一切都有娘,才不会叫你祖母他们将你胡乱许人!我的闺女这么好,他们怎么忍心!”
她什么都打算好了,唯一漏算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心意。
钟文柔便柔声细语地道:“娘,不管如何,你怎么能和祖母和大伯他们吵闹呢?刚才女儿听到您在评论安郡王,觉得有些不妥,他只是身体弱了些,并不是得了医不好的顽疾。你这么说他,太不合适了。”
拒钟文柔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但还是引起了她娘的怀疑:“你怎么知道他只是身体弱些?”
钟文柔力持镇定:“女儿也见过安郡王好多次,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