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明珠满眼惊诧,却又强辩道:“不过百十个尸体,又能说明什么?”
司北门冷哼,对着那认尸的百姓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又是如何死的告诉辰妃娘娘,她是辰总兵的姐姐,想来会为你们做主的。”
认尸的几乎都是女人,他们抱着男人残破不全的尸身,目光死死盯着看着辰明珠,恶狠狠道:“他们都是我们的男人,父亲,和儿子,被辰龙征去做劳工,两年了,两年来杳无音信,我们去讨要几回,辰龙却说我们无理取闹,还威胁我们,倘若我们敢出去乱说,就杀了他们,可现在他们都死在这地坑里,不是他辰龙杀的,还会有谁?”
辰明珠身子一软便瘫在胡滨的身上,司北门冷眼瞥着她,问道这些百姓,:“你们可愿上堂去做人证?”
她们连连点头,哭泣道:“我们愿意,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冀州衙门,*的威武声震得地面有些晃动,跪在上的辰龙身子微微一颤,抬眼看着端坐在公堂之上的司北门冷冷勾唇。
“堂下罪臣,你还有何话说。”
辰龙冷笑:“司大人,单凭几个死人,又能证明什么??那些个妇人的胡言乱语又能说明什么?我想请问大人,我抓劳工,可是修建了何物,你可有证据说这些人是为我所用,你又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派人所杀!”
司北门淡漠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波澜不惊,声音却威慑有力:“百尸骨枯,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一条条生命。还有无数的道义、良心、以及在静夜里辗转浩淼的叹息!,你不是要证据么?”对司映一摆手道:“给他。”
司映点头,走到他身边将怀里的一张纸扔到他身旁,辰龙看着那泛黄的纸,心里咯噔一声,缓缓伸手将纸捡起,纸张下方他的名字如两条巨蛇咬的他心口生疼。
“这是你百汇钱庄的银票,下面的名字是你亲手所签,那是你雇佣杀手的酬金,就是这杀手替你杀死了数百名无辜的百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辰龙身子一瘫跪坐在地上。
一旁陪审的胡滨,眼珠子一转突然插言道:“司大人办案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你说辰大人抓劳力,建行宫,可这冀州上下都找了一个遍,行宫呢,行宫在何处,难不成辰大人抓他们上天上建宫去了?”
司北门冷声呵斥:“天上建不得,那么地下呢?”
胡滨一怔,随即从怀里拿出手绢掩鼻嗤笑起来:“大人这么会开玩笑,在地下建行宫,那是挖坟吧?”
司北门看着他不说话,胡滨身子一僵,似乎领悟到什么,转头看着地上的辰龙,见他双眼喷火直直的望着自己,顿时觉得心腹间一阵口干舌燥。
“我,我……”
突然,胡滨张着大嘴,瞪大了眼睛,好像要凸了出来,一股灼烧的感觉自心口传来,双手不停的挥舞,就像被掐住喉咙一样的*声传来。
司北门看着他的模样大惊,急忙喊道:“快,快去找大夫。”
地上的辰龙一下子变了脸,惊恐的跳了起来,却被差役按在地上,他死命的挣扎,骇的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她来复仇了,一定是她来复仇了!”
话落,胡滨像疯了一般向辰龙扑去,才迈了一步便被身上突然窜出的火焰围身,只在须臾间便化为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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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门脱下了官服,在窗下负手而立,悠悠一声喟叹溢出唇角,司映在身后欲言又止。
“问吧。”
司映看着父亲的背影忍不住问道:“爹,你又如何得知尸体被埋的位置,又如何得到那杀手的银票。”
司北门回身看他,眼中亦是波澜顿起,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道:“昨夜有人将此信和那银票塞到我得门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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