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兴怡和陈暮交谈的同时,陈渡云正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放满了烟头。
电话响起,陈渡云表情严峻的接完电话后,重重叹了口气,灭掉了手中的烟。
刚才的电话证实,他的亲密战友兼靠山雷副市长已经正式被调去分管环保、文体工作了。
这是很不好的消息,纪检机关在调查官员时,会将他们突然调离岗位,以方便调查。
这突如其来的行政职务变化,让陈渡云嗅到了风雨将至的味道。
送妻女出国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陈渡云准备亲自去找那个中间人。
陈渡云走出电梯时恰好遇到司机小刘。
司机小刘看陈渡云匆匆的样子,忙道:“陈局,您稍后片刻,我这就去开车……”
“不用了。”陈渡云制止了他,扔下句话就走了。开玩笑,这种时期,怎么能让司机知晓他的行踪。
陈渡云走到街上,招了辆出租车走了。
一路上他心烦意乱,设想着种种可能,越发着急。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遇到了堵车。不由更加急躁了,不断催促出租车司机。烦的司机都不想搭他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
“爸爸的电话老是占线。妈妈在家,她请了半个月的年假。”陈兴怡放下手中的电话道。
她已经将陈暮带到了自家小区。
陈暮看着前方的幽静小区,这是一个品质很不错的小区,房屋造型美观耐久、绿化环境好、安静、户型好、容积率低。陈暮曾经就赞叹过,这就是他理想中的房子。
“今天周一,云叔应该还在上班。不管他想不想看到我,现在都不能在意这些了。走吧。”陈暮说。
陈兴怡点了点头,带着陈暮向家里走去。
沈媛儿看到陈暮来家里了,小吃了一惊:“小暮,你怎么和兴怡一起来了,渡云他……”
陈兴怡抢先回答:“妈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爸爸那个破禁令。我是让暮哥来帮忙的!”
一听这话,沈媛儿眼睛一亮,接着又黯然起来。她招呼陈暮坐下,又为他泡了杯茶。
沈媛儿问道:“小暮,你知道情况了?”
“兴怡说了个大概。我想她不是很清楚,还是阿姨你说说吧。”
沈媛儿叹道:“我就知道这孩子当时在偷听……雷光鼎你听说过吧?”
“副市长。”陈暮听过。
“不错,他是副市长。渡云和他算是生活中的朋友,政坛上的盟友。情况是这样的,渡云在前天得到消息,上面突然做了安排,让雷光鼎和常德先互换分管领域,去分管城乡规划、环境、科教等相对较为弱势的部门。 [次变动中察觉到了不一般,雷光鼎应该是遭到了政治上的打击,如果对方派系的打击力度大一点,渡云很可能会被殃及池鱼。”
陈兴怡插嘴道:“仅仅根据雷伯伯改变了分管部门,你们就想了这么多?会不会是杞人忧天啊?”
“唉,你不知道政治上的手法。在想调查或者处理一个高级别的官员时,往往先将他调离原岗位。虽然也可以理解为正常的调动,但是这次来的太突然了,渡云觉得很不一般,他说雷光鼎现在更是心都吊起在。”沈媛儿忧虑道。
沉默良久,陈暮叹道:“政治方面我不懂,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阿姨,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你就说吧。”
沈媛儿慈爱的望了望陈兴怡,对陈暮说道:“小暮,你出去留学过,应该在外面认识一些人吧。能否帮忙安排兴怡尽快去国读书,最好能去美国。”
就在这时,陈渡云打电话回来了。
沈媛儿一接通,就听到陈渡云急迫的说:“已经开始了……我现在在商量出过留学的事,但是对方操办起来需要时间,很难满足我们的要求。媛儿,你认真考虑下。电话里面,我不多说了,这就回来。”
沈媛儿挂断电话后,陈兴怡忙问怎么了。
“纪检已经开始调查了雷光鼎了。渡云刚才在信得过的出国中介那里,想让你尽快出国,但有人从中作梗,时间上快不了。”沈媛儿心事重重道。
陈兴怡更加急了,她很担心陈渡云,不断问东问西,但沈媛儿却根本不说话了,闷在那里想事情。
陈暮心里非常疑惑,他问道:“阿姨,我其实不太明白。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云叔遭到了政治打击,祸不及妻女啊,为什么要急着把你们送出去?难不成把你们送出去,云叔还来得及跟着出去避难?”
陈暮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了,陈兴怡脆弱的心被刺痛了,当下就站了起来,对着陈暮嚷道:“说的好像爸爸要畏罪潜逃似的!爸爸,他……”
沈媛儿制止了陈兴怡,她帮着解释道:“小暮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客观分析。你也可以理解为政治避难。”
她对陈暮说:“之所以想将我们送出国,是因为他觉得会危及我们安危。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全部内容,不好多说。”
过了会,陈渡云回来了。
陈暮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喊道:“云叔。”
对于陈暮的到来,陈渡云没有生气,而是略显意外。
“来了啊。”陈渡云从陈暮身旁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下公文包后,陈渡云就像在表演川剧的变脸,阴霾之气荡然无存,脸上洋溢着有朋至远方来的乐意:“哈哈,小暮也来了啊,正好一起吃晚饭吧。媛儿,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