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是要做什么,我不觉得我现在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如果是因为怕我调查你的案子,你大可以放心,没有我陆心悠还会有别人,这世间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伊墨重复了一遍,看了看我,突然问道“你真的就一都不相信我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我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握了握拳。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们还真的没有好好谈过,连一声正式的分手都没有说过。
“我想信你,可我没有理由。”我也望着他,“四年前,我以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让我相信的人,因为血缘亲情都可以那么廉价,是你,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世间还有一温情。尽管当年我的做法那样的不堪,可我是真的信过你。”不然,我也不会愿意吃那么多的苦,为他生下小诺。
我吸了吸鼻子,作为一个女人,我也是有脆弱的一面的,此时此刻,我卸下所有的面具,只想痛痛的发泄一次。
“当初,你说让我等你,我是抱着一丝幻想的,可后来,那一场车祸,我以为”说到这我有些哽咽,喉咙堵得涩痛,缓了下继续道“我真的,宁愿你不再来,起码,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当年撞死我妈的凶手,我宁愿一辈子把你放在心里怀念,我宁愿我没有爱过你。
伊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紧握的双手说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不好过。其实我的心也在滴血,我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剥夺了我的亲情,还要剥夺我的爱情。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说,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伊墨,你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往我心口上插刀子项目的研究原本就是个坑,你和陆家豪早就勾搭成奸,还有陆子琪,其实你们才是一对吧。呵,时至今日,我知道,你就只是利用我罢了。是我傻,我不怨恨任何人,包括你,我说过,因为我不想要再记得你。”
“陆心悠”伊墨眼圈有些泛红。
我看着他,等待他下面的话,却只看见他抿了抿唇,别过了头。
我自嘲的笑了笑,失望,不屑,愤怒
“伊墨,你这样的人,以自我为中心,活在你们自认为优越的世界里,把别人都当成儿戏,做着世界上残忍的事。收手吧,善恶到头终有报,接受法律的制裁。就算是死,起码心里不再有负担。我会让小诺送你。”
不只是我妈妈的死,护城河的两条人命,还有他研究出来的药物,这一切的一切,都该他赎罪。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闷。半晌,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该给的交代,我会给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拄着窗框,看着外面。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很想哭。
他就那样站着,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在盼望,似乎在等待。一直到天亮了,才缓缓的过身,探了探我的额头,无比温柔的叹息一声“睡吧”说着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了我”
他怔了怔,然后,无情的掰开我的手指,我顿时遍体生寒。
“伊墨”
答我的是关门的声音。
由于身体虚弱,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中午,才又醒了过来。
揉了揉太阳穴,屋里面并没有看见伊墨的身影。支撑着自己下了床,打开房门,这一刻,我是抱着逃走的希望的。
却在走廊里听到了伊墨的声音,循着方向,是对面的一个房间。
我扶着墙壁,悄悄的靠近。
“做的干净,不要留下痕迹,我给的时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别跟我说废话,再出现护城河那种低级错误,都给我滚蛋,还有,四年前发生在海淀朝阳区的那场车祸的资料,都调给我”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簌簌下坠,这不止是等同于他当面承认了是撞死我妈妈的凶手,还有他犯下的其他罪行。本想离开,却身子一软,很没出息的摔倒在地上。
也是这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下一秒,房门打开,伊墨有些惊慌的走了出来,看到我,目光闪了闪。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不该醒吗”我抑制不住的流下眼泪,如果说之前别人给的证据我还能存有疑惑,那么现在,完全是既定了事实。
“你还要干什么”从刚才他的话里我不难听出,他还在做什么坏事。
“先起来。”他说着要过来扶我,被我一掌挥开,“你还要杀人吗为了那个实验,是吗”卟啉症患者没有那么多,我也确定他们研究的不是什么克制卟啉症的药物,而是一种类似于卟啉症的病毒,这是医学武器。从护城河两具尸体来看,他们是在抓活人做实验。
“这些不用你管。”他又来扶我,我侧身躲开,冷冷的看着他,几乎是哀求道“伊墨,算我求求你,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马上停止这一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研制这东西,又或者你在为谁做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不傻,研制这种东西,都是背叛国家和人民的,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做了坏事,却没想到,他竟然做的是这种十恶不赦的勾当,连自己的灵魂都出卖了。
我突然发现,我不认识他了。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想想孩子,你作为一个父亲,没有尽过半分责任和义务,难道还要让他因为你背上污吗”
“陆心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