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妈妈的话倒提醒了邵夫人,她想了想,顿住了脚步:“桑妈妈说的极是,眼下这事儿也不能着急,也该等那丫头养好了身子再定下也不迟。”
话间,邵夫人朝从堂内出来的于妈妈说道:“于妈妈,这定亲之事待来年再定日子上门,那小丫头身子弱,还得需要些时日养养身子才好。”
于妈妈自是明白这话,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先搁置着,老奴这就去禀话给老祖宗听。”
“有劳。”邵夫人说着,身边的桑妈妈往于妈妈手里塞了一串金骡子,笑着道:“还得劳烦于妈妈照料祝九姑娘才好。”
“那是自然,祝九姑娘可是祝家姑娘。”于妈妈收了金骡子便回了堂内去。
从祝堂院出来,邵夫人听桑妈妈说了自家大小子又折回祝九院子的事儿,当下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你瞧瞧,这姑娘才多大点,他就那样急心眼里去了。也罢,眼下便去知会他这事儿,可见他是如何高兴。”
邵莫先前在宴堂喝了酒,回了客房后,便让身边的人紧着点了一些物什。
觉得不够,便又央了人出府去买回来,生怕祝九够不上使用,便交代尽量多买。
前jiǎo_jiāo代了人出去,后头邵夫人便过来了。
“你这是作甚,祝家姑娘可是在自家,如此可不妥当。事儿还得从内里说话才好,你这样让旁人如何看待那小姑娘?”邵夫人说着朝桑妈妈使了个眼色。
桑妈妈快步出去将邵莫打发出去买物什的人又叫了回来。
邵莫一听这话,不觉挑起了剑眉:“那小人儿前些日子没同胞亲姐,前头又没了姨娘。娘,您为主母多年,府邸的一些糟心门道里里外外的规矩多是清楚。”
论起来,邵家的门里的事儿不比祝家门里的少。
禹州邵家从将的多,文官少,但经商的也有不少,和祝家有着生意上的一些来往。
如今祝家已经是快五代同堂了,待这门里的嫡媳妇们生了落地,便是五代。
而邵家门里也是四代同堂,只不过最大的便是这大小子,可惜至今未娶,还赶不上呢!
听自家大小子搬出门里门外的事儿,邵夫人便道:“大小子,为娘问你,你如此心疼她一个姑娘,可有何心思?你要知晓,闺中姑娘与男子授受不亲。你若没那原由,便如此主张,日后对祝九姑娘的声誉极为影响。”
“我”邵莫听后语噎,祝九不过是丁点大的姑娘,他即便有心思,也不能害了人家。
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这事儿的确不妥。
可又心疼的紧,总想着臂弯内轻盈盈的触感,便道:“孩儿的确不能这样做,那只能拜托娘打发人送去一些物什。”
“看来大小子对祝九姑娘无意,倒是为娘擅作主张了。与老祖闲谈时,便央了她应下你与那祝九姑娘的亲事。”邵夫人叹息一声,站起身道:“既然你无意,那我便去退了这亲事,好在也只是话上应了下来。”
“娘,你说甚亲事?”邵莫一听这话,心中异样,却道:“那小丫头年岁小,我可是长了她不少。何况,她瞧着也不过**的年岁,我与她怎能定亲?”
“历来年长的多了去了,你可瞧见了你那些个叔父伯父们,哪个不是比院子里的姨娘们大上了一轮,你三叔父还比他那最后进门的姨娘大了两轮呢!你也不过是等个几年罢了。”
邵夫人说了这话,又道:“她是瞧着**的岁,过了年关却是十三的年岁了,不过是过的清苦,人才显得羸弱。”
自家小子的心思她当然明白。
话虽如此,邵莫心里却过不去那道坎。
尤其是自个臂膀上,整个臂膀都是青印,便是有克妻之命。
小人儿年岁小,他若是因此而连累了她,心里可过意不去:“娘,这门亲事便退了去,我这辈子也不愿连累人姑娘。”
“傻小子,你与那祝九姑娘定是注定了的,要不然为娘前几月请了先生算八字,怎么偏偏就算到了祝家来?为何你又没碰着别的姑娘,偏生与她搭了话?”邵夫人就等着在家大小子开口提这事儿。
虽然说自家娘这话在理,邵莫却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随后邵夫人又说了定亲之事暂缓,得让祝九姑娘身子养好才方可化了这克命。
好说歹说,邵夫人又提到了在宴堂门外祝九问她的事儿。
邵莫如此一听,黯然无光的墨眸又来了精神气:“她当真如此问?”
“自然当真,你想想你那胳膊也就是身边几个人不害怕,上战场还吓退敌军了呢!这小姑娘问起来面不改色,倒是拘谨事儿该不该问。”
她虽然也觉得奇怪,不过这小丫头确实与其他的姑娘不一样。
“那便好,娘,我先去瞧瞧那小人儿。”既是定亲了,他便能去瞧她去。
人走出门外,又返回来让人立刻去府邸外买物什。
这厢交代完,人便大步去往祝九的院子。
邵夫人和桑妈妈瞧的倒是高兴。
此时在偏院的祝九正闲来无事拿了小传在手里看,一只手又拿着春林刚做出来的梨花糕。
因刚吃了药没一会,嘴里正苦着。
邵莫来时,风风火火。
他来之前,正巧赵妈妈领着春杏和紫铜去掌事库房那边领物什去了,还是方才库房那边打发来的人知会去的。
这不,刚走没一会邵莫就来了。
他进院子没见着人,只管大步进了屋内闺房。
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