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种花中的名品,人们总喜欢给它取一个个性的名字,显得有深度有品位,要么清新文艺,要么酷炫狂拽,比如“素冠荷鼎”、“老朵云”,“飞天凤凰”、“大唐盛世”、“达摩瑞玉艺”等,一个名字冠上去顿时就让老百姓们感觉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而作为众兰友眼中发掘出这盆自然变种兰花的兰老头,自然也会按照“江湖规矩”来给花命名。
不过,兰老头三年前从焦家拿到兰花的时候就跟焦爸商量过,那时候焦家的人并不怎么看重这盆兰花,也不会养花,焦家人说的是送给兰老头,但兰老头没真正收下,那时候纯属只是钻进去了,一直放在自己手上养着,焦家人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可现在不同了,内行人都看得出来,这盆兰花价值不菲,自然变种确实也有不少,但这种能让人看呆掉、沉浸其中,闻之神清气爽,并接连几天都回味无穷感觉鼻间幽香犹在的品种,真要估价的话,大概会再创新高,已经有人心里将之定位为千万级别。
价位问题是别人热心的事情,兰老头现在想着的,则是兰花的命名问题。
花是谁发现的?
黑炭。
黑炭是谁?
焦家的猫。
追溯上去,命名也应该是焦家人命名,纵使兰老头在花开的时候反射性地想了很多名字,但按理,他确实不好定下来。
于是,兰老头在小心将花圃里面的各个防盗网防猫网都整理好之后,带着这个问题踱步回家。
郑叹早在那些老头子们离开的时候就随着离开了,他看得出来兰老头在想事,还老往他这边瞟,看得郑叹心里毛毛的,索性直接溜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焦爸晚上休息没去生科院里加班加点,兰老头打了个电话确定家里焦家夫妇都在之后就上楼了。
兰老头难得过来,焦妈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的。
“不用麻烦,刚吃饱喝足,我过来就想说几句,说完就走。”兰老头示意焦妈不用再洗水果。
也没说其他的。直接进入正题。
兰老头跟焦爸焦妈说了兰花的事情,也说了那些行内人士对这盆兰花的评价,一些人估算的价钱也说了,这是重中之重,毕竟,对很多并不热衷于花草的人来说。花草的意义就只是大叠大叠的人民币而已,往往纠纷都是因为这个,所以兰老头必须说清楚。
听说可能达到千万级别,这真吓了焦家夫妇一大跳。
“怎么会这么贵……”焦妈喃喃道。她一直想不明白,不就是盆花么,至于一估价就是十万百万的,现在还千万。这让还是有些小市民心态的焦妈心里砰砰跳。不是说有多贪财,纯属被这个信息震住了。
因为以前听说过兰老头手里卖出过几个百万级的兰花,也听说了一些获过特级奖项的珍品达到千万级别,一般老百姓一生都未必能见到这么多钱。
可那毕竟只是听说,是兰老头那种级别的人所接触到的事情,焦家人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盆就近千万啊!”焦妈低声叹道。
兰老头抬了抬眼皮,幽幽道:“据我的经验,不是一盆近千万。一般来说,是按一苗多少钱来算的,现在这盆兰花里可不止一苗。”
焦妈呼吸不由一滞。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家猫比他们夫妻俩还能捞钱,随便叼回来两棵苗就能变暴发户了,甩累死累活拼项目搞科研的焦爸几条街。
这盆花谁发现的?谁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他们三人都清楚。
焦爸看出兰老头很舍不得这盆兰花,不是看在这盆花的身价。而是这盆花本身,花重于钱。而既然这盆花这么值钱,焦家人就算送,兰老头也绝对不会真厚着脸皮收。这老头脾气倔着呢。
想了想。焦爸道:“这盆花能不能先劳烦兰教授您照顾照顾,您也知道我们家没谁懂这个,要是拿回来的话指不定几天就毁了。”
这个兰老头也明白,能多留在手头段时间,兰老头自然是乐意之至。真要毁了,他会先哭晕在花圃。
“行,我先帮你们照看着,什么时候想拿回来就直接跟我说。还有,我这次过来除了跟你们说这事情之外,还想问问你们这花怎么取名字,到时候花展上是要写明的。”花展的事情在兰老头答应参展之前就跟焦爸打过电话询问,焦爸自然是没意见。
取名字的事情,焦妈不在行,而焦爸,对花卉类的也拿不准,所以,夫妇俩对视一眼,要不还是将这个取名权交给兰老头这位专业人士?再看看四肢张开懒洋洋趴在沙发一头的黑猫,好像没什么抵制情绪。
思量间,焦爸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这个您看我们也不懂,还是交由您来决定吧,这花也是您照顾的,花能有今天,兰教授您功不可没,我们可一点都没出力,都把它给忘了。”想想当初被带回来的那两株卖相并不怎么好的花苗,再听听现在兰教授的说法,夫妻俩觉得这压根没自己事。
郑叹一直注意着兰老头的表情,在焦爸说出让兰老头决定花的名字的时候,兰老头那嘴角都忍不住咧,估计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硬生生维持住威严的形象,如果不是在这里怕丢面子的话,兰老头估计都能激动得跳起来。
对一件珍宝命名,对很多人来说是意义相当重大的事情,能闻名当下,也记载在历史中。当千百年后,当人们翻开相关记录文献或者展开研究,自然会提及这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