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还只是从小五与谢芷那里听到成怡这个名字,除此之外,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其他消息一概不知。
不过这次回京也只是见个面、相下亲而已,沈淮也没有太当一回事,也不说他未来的婚姻就一定会绑在这个只闻其名未睹其面的女孩子身上。
再强势的家族通常也不会强迫子女跟某个指定的对象结婚,更多的只是要求子女从某个特定的圈子里,挑选合适的结婚对象,更注重的是门当户对。
这时候,男的选择权通常要大得多。像宋鸿军这样,拖到三十三四岁都不结婚的太\子\党也不罕见;宋鸿奇也拖到快三十岁,才确定谢芷为结婚对象,之前的fēng_liú帐也概无人管、无人问。节期间,能跟老爷子聊聊梅钢的问题,机会也是难得,便答应周末从东华直接坐飞机回京过chun节。
下午,区分局局长袁熊也打电话过来。
虽然区公安局不归沈淮分管,但昨夜的事情直接涉及到沈淮,对赵峰等滥用职权、严重违纪jing员做出的处理结论,区分局自然也要向他做汇报。
区分局党组今天下午开会讨论了这事,直接撤消赵峰区分局治安科副科长职务,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就昨夜的违纪事实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严厉的处罚了。
潘石华的二儿子潘建国,直接就处以十五天的行政拘留——没有材料跟证据,整件事就算是暂时的揭过去了。
****************
赵益成也是知道沈淮清晨才回去睡觉,上午没有过来打扰,下午就拿了市锻压厂之前的改制方案初稿,拉着杨海鹏直接跑到梅溪镇来找沈淮。
都说天下哥们有四铁:一铁是一起同过窗,二铁是一起扛过枪,三铁是一起piao过娼,四铁是一起分过赃。
“一起同过窗”也可以是指同过“铁窗”。
经过昨天一席酒、又到唐闸区分局这一折腾,赵益成待沈淮就要比昨天在市锻压厂办公室里,要热情、亲切得多。
赵益成也是没辙。
昨夜沈淮在唐闸区分局里,当着潘石华脚踹他儿子的事情,想不外泄都不可能。
也许普通老百姓没有消息来源,也不会关心这事;也许也不会有谁吃饱了撑着,刻意跑到谭启平的跟前去说这事——不过,那么多人亲眼目睹,这么大而且有趣的事情,到下午,在东华市某个特定层次的圈子内,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赵益成上午赶到市计委,进一步具体的汇报市锻压厂的债务问题。
常务副市斌、苏恺闻都没有再露脸,而是由计委副主任马波出面听取赵益成的汇报。
马波看赵益成的脸,寒如雪霜,说话的语气,比昨天在市锻压厂时还要冷淡;不过在言语上,马波反而收全敛起来,没有过分的训斥,不像昨天在市锻压厂,逮着赵益成就骂他无能、到年尾还给市里惹麻烦,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听完赵益成的汇报——梁小林代表市zfu给予的承诺,也正式由市计委以文件的形式,下放给市锻压厂,也没人想过要对此时的沈淮耍赖不认账。
赵益成也知道昨夜的事情传开后会有什么影响,也许在梁小林、熊文斌、苏恺闻以及马波等市计委官员的心里,已经认定市锻压厂的债务风波,就是他跟沈淮串通好所演的一出戏。
赵益成还是不明白,给视为谭系先锋大将的沈淮,也是依靠市委记谭启平才在梅溪镇站稳脚跟的沈淮,为何跟谭系的其他官员会有这么深的裂痕,差不多已经公开决裂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赵益成只知道,他是没有更多选择了。、
**************
市锻压厂的债务解决,昨天夜里才是给出一个大概的方案。
债权人的情况也不完全一样:
有人是市锻压厂应付货款及工程款,长期拖欠不还;
有人是以前借款给市锻压厂维持生产经营、长期拖欠不还;
有人手头极为紧张,需要立即拿到市锻压厂的全部债款去支付自己到期的债务,或者工人到年尾直接逼到门上讨工资,只拿到三期债款远远解不了其当前的资金饥渴。
有人手头宽裕一些,对市锻压厂的前景不信任,但情况到这一步,也只能接受当前的安排,不然情况只会更糟糕。
有人看到梅钢插手市锻压厂的债务解决及运营改制,看到市zfu的背,对市锻压厂前景颇为看好,也认同市锻压厂初步的还债方案,甚至愿意再额外拿出一笔资金出来,从其他债权人手里,以较低的价格收购对市锻压厂的债权,从中牟取额外的利润。
要把这些关系捋顺,实质上就涉及到债务的重组,以便能让债权关系变得更稳定——在市锻压厂的信用还没有恢复过来之前,这些事情还需要梅钢这边出面组织、协调,缓解彼此间紧张的关系。
负债经营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还在于债权关系能否稳定下来,这将直接关系到企业能否正常的组织生产运营。否则,没有谁会愿意把订单交给整天给债权人逼债的企业。
不考虑新项目的负债,梅钢当前的负债规模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不过,这么大规模的债权,分别由业信等银行长期持有,丝毫不会影响梅钢当下的财务健康以及稳定的运营。
只要市锻压厂的债权关系能够稳定下来,债务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
不过,沈淮没有太多的jing力去管更多的具体事务。
市锻压厂的年产值才千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