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一下,过些天再告诉我答案……”戚靖瑶似乎也无意步步紧逼,就开合上车窗,开车离开起凤巷。
沈淮站在黑暗之中,远远的看着戚靖瑶开车离开。
他虽然听不见戚靖瑶跟戴影在谈什么,但心知戚靖瑶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他等着戴影进院子关上门,才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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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回到市里,没有跟戚靖瑶同行,直接到陈宝齐住处去。
高扬走进陈宝齐的书房,见陈宝齐yin着脸,心里也是忐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就跟沈淮撞到一起去了?”陈宝齐厉se盯着高扬的脸。
今天晚上的事可轻可重,轻了,牺牲一两个无关轻重的杂鱼;重了,他陈宝齐都有可能脱不开身。
要是让省里认为他陈宝齐故意在改制工作中找沈淮的茬,这对他的负面影响将难以估量。
现在省里的经济工作,一方面要稳定大局,一方面要坚定不移推动国企改制试点工作——这是省委书记田家庚与省长赵秋华联合定下的调子。
如果仅仅是秦丙奎带动有情绪的工人站出来抗议,市里可以拿稳定大局的帽子压沈淮,要求霞浦县委县zfu将改制做细;反过来,要是叫省里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搞针对沈淮的yin谋,一顶恶意阻挠国企改制工作的帽子,是他陈宝齐身为市委书记也担当不起的。
就算恶意阻挠改制的帽子扣不下去,让省里知道他故意找沈淮的痛脚,对他也会有极不利的影响。
“戚部长说她同学提及霞浦县有座庵堂,月下风景极好,就想着过去走一走。我没有多想,葛县长也相当热情,就想着过去走访一下也无妨,也没想到沈淮会在那里,”高扬避重就轻的说道,他不敢将责任都揽下来,失去陈宝齐的信任也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徐福林大嘴巴兜不住,在庵堂门外就说起船厂的事情。我也是疏忽大意了,没有及时阻止他,叫沈淮在庵堂里听到一些事情。这件事,我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瞧瞧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情!”陈宝齐忍住不满的说道,“现在也不是说谁担责任的问题,这屁股你们要怎么擦干净?”
“沈淮刚到霞浦时,就将徐福林儿子开的酒楼当作违章建筑强拆了,”高扬说道,“沈淮似乎也认定这事是徐福林有意跟他过不去……”
陈宝齐单手抚额,高扬的意思很明确:不管徐福林冤不冤枉,这黑锅让他往死里背,就能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控制住。
只是沈淮容易这么打发?
“葛永秋这个人可不可靠?”陈宝齐问道。
“据说葛县长跟沈淮积怨很深。”高扬说道。
陈宝齐点点头,说道:“好,你跟葛永秋说,当初是省委组织部直接调沈淮到霞浦担任副书记,新浦钢厂项目落地生根后,接下来由他代县长、全部主持霞浦的行政工作,也是题中之义。不过市里正加强沿江地区的开发建设,西城区也需要有经验、有能力的官员去主持工作……”
高扬点点头,见陈宝齐止住话头,似乎也没有追究他们行事不密的责任,便告辞离开。看着保姆关上门,叫院子里的冷风一吹,高扬才感觉到他背脊也是渗出很多的冷汗。
要将事态的影响控制住,就要让徐福林背这黑锅,但这把刀还得要葛永秋来捅。让葛永秋捅这刀,也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而沈淮在霞浦已经是草头王了,给葛永秋好处,在形势上也不能支持他留在霞浦跟沈淮对着干;高扬心想葛永秋大概也是极愿意调出霞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