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党校除了各地党政机关推荐来的进修学员外,也对社会开放办学。沈淮心想这男的多半把自己当成这边的普通学生或者是这层宿舍其他学员的随员;刚才这两人的反应,大概是养优处尊的惯xing反应。
陈丹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开车过来接,沈淮说他想走过去。
淮工大、省经济学院、淮艺等高校就跟省委党校挨着,淮医大也是中山大道上,徐城的高校群主要集中在东南片区。
陈丹在位于淮艺与淮工大之间的小区里,买了一套公寓,算是在徐城也安了一个家,离这边约两公里的样子。
虽然十年来没有再回到这里——在省经济学院教学也是别人、仿佛隔了一层透明膜的回忆——十年来看不出这边的变化有多大,街道两侧的梧桐树枝茂叶密,几乎要将整个天空遮住。
淮工大北门沿街还是一片错落的低矮建筑,餐馆要远比十年前密集,像是一片美食街,主要招揽学生的生意。挨着淮工大北门,还有很多的简易食摊,将北门口本来就不宽的道路挤成狭窄的一条小巷子,人走过去都难。
好在淮工大北门不让机动车通行,这般的拥挤也不会特别的难受。
这时节,大学里新生差不多都已经到校报到;这时候夕阳打在街道的侧墙上,明亮金黄,不断有学生或骑车或步街出北门,脸上青chun气息眧然,叫沈淮想起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眨眼十年过去了,恍惚就在昨ri。
沈淮想到五月时在老宅见到戚靖瑶时,戚靖瑶说大学同学计划组织十年大聚会,联系他时才知道他出了意外——同学聚会或许就在这几天,瑾馨也会从海外回国参加,只是他再无借口参加。
故人容貌曾改?
沈淮想着去回忆那张叫他魂牵梦绕多年的脸,竟然是那样的模糊,并没有因为这几次来跟她姐姐的见面而变得清晰,难得真到了该遗忘的时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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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站在街口,望着熟悉的淮工北门,眼角酸涩,有一股情绪难以自禁的涌上心头。他伸手摸烟,才发觉他说要戒三个月的烟,邵征他们当真把他的烟都分走,顺手还把火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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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住的北苑花园,是徐城近年来新开盘的一个高档社区,是就算在徐城也不见的电梯公寓楼。
北苑花园自身的管理自不用说,周边的一些老社区,也是省委省zfu机关住宅区,加上淮工、省经院两所重点高校位于左右,这边治安状况以及整体环境都要好过城市的其他区域。
徐城虽然是淮海省的省会,经济状况比周边地市要好,但还是不能跟宁广等城市相比。九六年,徐城建成的高档社区不多,大多数居民还是习惯于单位分房。虽然城镇职工住房分配改革试点已然在徐城推行,但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来。
这时候城市购房者的主力,多为外企、私企的管理层人员,以及想将户口迁入城市的人群。受限于徐城的经济发展,购房者群体的规模不是特别大,故而商品房市场这块也是不愠不火,暂时看不到有什么大的起se。
渚江建设到徐城后,试水开发的也是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
陈丹在北苑花园买一套房子,才花不到二十万;而在燕京,在石景山一带新建的高档社区,房价甚至高达五六千。
“叮铃铃”,沈淮走在小区的林荫道里,听着身后车铃声急促的响起,避让到路边,就见小黎跟寇萱两妮子各骑着自行车从后面冲过来,撑脚支着地,朝着沈淮喊道:“哪里来的帅哥,一个人走街上不怕遇到打劫的?”
“就你们两个小女流氓还想打劫我?”沈淮笑着问。
小黎已经到淮医大报到了,要参加军训的缘故,剪了俏丽的短发,穿着军训服装,有些肥大,整个人就显得娇俏一些。
大概这个假期在徐城也玩疯了,两个女孩子肌肤都晒成健康的小麦恤衫,扎着马尾辫,除了漂亮得扎眼外,跟这个城市里的其他女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小黎跟寇萱将车停在楼下,跟沈淮一起上楼,陈丹身系围裙过来帮他们开门。
看着沈淮的脸,陈丹微微一笑,别离后再见的浓烈情绪,也只藏在眼眸对视间稍稍解去,问道:“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弯着身子拿拖鞋给沈淮换上,殷勤得就像在家等候多时的小妇人,叫沈淮心里热乎乎,也几乎将经临淮工北门里心里的荒凉情绪涤荡一尽。
当然,比起情绪含蕴收敛的陈丹,金子就要奔放得多,摇着尾巴串过来舔沈淮的手不说,还跳到椅子上来舔沈淮的脸,叫他满手的口水,尾巴打在正弯腰换鞋的寇萱的脸上。
“走路上遇到这两丫头;我之前还以为小黎要过了十号才开学呢,原来她都到学校参加军训了。”沈淮说道,伸手抚着金子颈脖子上柔软的长毛。
“这两天报到,”小黎弯着腰换拖鞋,说道,“不过学校军训有各种要求,好不容易留了三年的长发也要剪掉,差点都要哭一场。虽然好不容易才忍住,但眼泪都流在心底。”
看小黎俏脸娇笑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为剪掉长发痛哭一场的样子。
以前因为专注于学习的缘故,小黎接触外界的机会不多,xing子也显得文静,没想到两个月不大见面,在他面前也“油腔滑调”起来,整个人都显得俏皮。
沈淮笑着说道:“头发剪掉不好,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