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赤云泣眸子微冷,声音寒意碎了冰的说道。
他扶了扶额角,毕竟若是自己独身带着这丫头在宫中,虽是可以护的她的安全,可她终究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分,再者,他总是会有这极少的却也是依然会有这的错漏,这宫中的女子都是怎样的心思,他最是清楚。那些明里暗里的刀剑,他不想要她这般的就受了的。
他的姐姐,必然不是那后宫中暗地里阴谋的深宫妇人,而这一世,那些什么后宫算计他决计不会让她碰的到半分的。
而这女人,右相之女虽是有些小心思但大抵也是笔者别些要好上些许,他只需要她认为景儿是她所生便好,锦衣荣华他所许诺的不会变,只是这宠爱,怕终其一生也不可得。
“参见皇上、”如贵妃一身淡红色锦衣,在长袖边上细致的绣着桃花的花纹,眉间一滴桃花花钿配着这艳丽的眉眼,倒也算的上是倾国倾城。
“爱妃所来为何?”赤云泣语气微软对着殿下所行礼的如白漾说着,面上是带了些宠爱的意味,可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冷。是化不开的寒意。
“这是漾儿新做了的汤水,听闻陛下近日总是在这殿中是以就是送了过来。”如白漾低眸,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深埋。
眼神轻看,看着那一旁软塌上小小的影子,心底有些恨,只是她面上却是隐藏的极好。仿佛一切都是错觉,再次抬眸她便又是那极为温和的如贵妃了。
“朕说过了,无事不需到此。”赤云泣眼底蕴了气,却是面上不曾表现。他觉得,与这后宫的女子在一起就像是要与着那些戏子一起,不单她们要去演,他也要是随着她们去演。不过是看着谁的技术更多的好些罢了。
是以,他厌恶,可他却离不开。他需要这些权利,权利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可挥剑斩断一切对于他所不利的东西。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执剑,再到后面的不可离,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罢了。不可否认。是以这不仅是她们这些女人的囚笼亦是他的。她们这些女人走不开,他亦是如此,不过他身边依旧是有着自己所愿意去牵挂和相守之人,这样便也是够了。
“是。”如白漾低眸,温和说着。
皇帝的心思一向都是难以猜测,母亲曾对她说过,日后的夫君良人是她不需去猜测的,她只需好好的相守即可。她也曾经憧憬过自己的未来,一良人相守,风花雪月,闲鱼野鹤。世间均是他们的所行之地。可她那时并未遇见赤云泣,也并不知晓她将会和那宫中那般多的女人一样,念着的都是永远不可及的。
情,将她锁在了这高大华丽的宫墙之后,入红尘,再离却又是何等的难。拿起,可放下的,从来都不是情,不是yù_wàng。
她只能在这后宫中扮演着她的角色,如这梨园中的戏子一般,只不过他们所唱的都是他人的故事,而她咿咿呀呀唱着的都是自己的故事。故事中有着多少的长夜未央多少的命数两拆,多少的蜡烛滴落,也只有她一人知晓。
皇帝要她好生的做着一个母妃她也不遑多让,好生的扮演着。赤云泣许诺的宠爱却总是让她在半夜之时落了泪。
她这个外方都是知晓的宠妃,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她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也不知是哪个姑娘可以得了赤云泣的宠爱可以诞下子嗣,她唯一可做的,只不过是在赤云泣与这小孩玩耍之时,可以稍稍的在旁捂嘴偷笑的看着罢了。
她不奢望这许多,只是希望赤云泣可以稍稍的把她和这些后宫的女人有着少许的区分,能在他的眼里有着半分的不同,也已经是她最为欢喜之事了。
这样她也就知足了。极为的知足了。
“如是无事,莫要在这殿中。”赤云泣这次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一股脑的看着那案几中的奏折。声音极为冷淡的说着。
“是,妾知晓了。”如白漾温和的说着,嘴角的笑意未曾衰减半分。一旁侍候的小宫女微微抬眸望了一眼那殿中威严的皇帝,心下胆怯,皇上说着对着自家娘娘多加宠爱的模样,可这有时又是极为的冷淡样子。让她捉摸不透,可她很快便是释然了,皇上若是自己可以看透了的话,这赤云国也不必在存活于世了。
赤云泣一直都是在这案几上未曾再次抬眸,白漾只是将这手中的汤水盅交了给汲于便是离去了。
待到离了殿中,如白漾的眸底才是晕了一层哀凉,浓的化不开的悲冷。
赤云泣,何时你才是可以看得到我心中的一片情谊呢?怕是不可了吧,不过可以做了你手中棋子,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最起码她不在是这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终究是有了不同。
抬眸见了一眼,晴空碧洗,一如当年他们初见一般。他一如初见时的冷漠,而她依旧如初见时的倾心。一见倾心,或许最先爱上的那个才是最为受伤的罢了。
“你要好生念着,这皇上迎你入宫定是有着自己的思量,你如此聪慧,爹爹也就是点到即止了。”父亲看似如同幼时一般的模样灯火掩映中细细看着,竟也是生了细纹。
她静静的看着天空,回想着当时。她若是当时在乖巧一些,是否赤云泣可以更多些的心思在她身上呢。一切都已经不可考,她唯独可以寄托的,只是剩下了冰冷的殿宇。华丽而凄怆。
她何尝不懂,他迎入宫不过是为了父亲手中的东西罢了,可她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