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恰带着玉玔匆匆出了族学,魏逸然替她安排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直接去柳姑娘那里。”李恰不等玉玔伸手扶,已经快步跨了上去。
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她一定要先把骑马学会了,去哪里都方便,也能快些。
这样想着,她人已经坐好,玉玔也随后上来。
马车还未行驶,她就掀开车帘问外头的魏逸然,“表哥是你那几个小厮来报的消息吧,那他们探听出人被放的原因了吗?”
魏逸然摇摇头,“恐怕只有问问霍小公爷才能知道了。”
李恰颔首,这才放下车帘,一路上已经把个前因后果思量得差不多了。
马车很快赶到了柳姑娘的院子,李恰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扣响门环。
门开的很快,开门的也不是什么婆子,正是在外院石桌边与霍骁廷和萧玢商量事情的赵长风。
“赵大哥,柳姑娘知道了吗?”
赵长风眼中有几分失望的摇头,“还没说,怕她失掉活下去的勇气。”
说着,已经将他们一行三人让了进来。
李恰跨进去,就见到萧玢有些气馁的坐在石椅上,而霍骁廷依然靠在杏树边,看到她之后,那修长的手指才从一根枝条上拿开。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拈花惹草?
李恰气不打一处来的走到他的身边,“你不是说敬瑜长公主会替那些小娘子做主,伸张正义的吗?怎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敬瑜长公主既然已经派亲军去查封了青青诗社,就没打算给郑家面子。
可如今,却有人改变了这件事情本应有的结局。
而且能改变结局的人,甘愿让长公主放弃颜面,放弃原则。
李恰恍然。
不等霍骁廷回答,坐在石椅上有些发蔫的萧玢替霍骁廷辩解道:“九姑娘,这事不能怪骁廷,更与敬瑜长公主无关。”
“那与何人有关?”
“是那些已经认罪的小娘子,她们临阵倒戈,现在不但要收回已经画押的证供,还改口说当初自己都是心甘情愿的。”
“是不是郑家威胁了她们,可郑家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逐个找到她们的?”难道这些小娘子也像当初帮他们收集证据时那般互相奔走相告了?
萧玢叹了一口气,“郑家和那几户官宦人家允诺把她们抬进府去做小妾。”
这就难怪了,对于那些已经失贞的小娘子来说,重新做人哪有比抬进高门大户去当小妾好呢。
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对于自身价值的认知,与她生活的那个时代的有着极大的偏差。
李恰气闷,一拳就要砸在霍骁廷身侧的杏花树上,却不知道是她拳头偏了还是霍骁廷故意挪动了身体,总之这一拳是没落在树干上。
而霍骁廷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难道只有她的拳头疼?
萧玢的话引开了她的注意力,他又道:“郑文浩在家中有个装着私密之物的匣子,里面有那些小娘子的身份,郑家人就是根据那些东西逐个找到小娘子们的。”
“私密之物?”
见萧玢还未说脸都有些红了,李恰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郑文浩有个习惯,每次之后都要收藏那个小娘子的肚兜,并标记上肚兜主人的姓名身份。”
“无耻下流!”李恰又重重捶了一拳,肌肉反弹她的拳头倒是没有那么疼了。被霍骁廷无端斜睨了一眼。
“那柳姑娘的事情怎么说?”李恰无视霍骁廷的目光,转身问赵长风。
“那只鹰隼,始终没有抓到。他们说这只是意外,定是表妹身上涂抹了能让鹰隼发狂之物。所以才造成的意外。”
“他们想把事情推干净?”
“他们说表妹是在青青诗社出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推脱,所以要陪给表妹一笔银子。”
“银子?”李恰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他们倒是成圣人了?”
她这才又转身看向身边霍骁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问:“说吧,我知道你晓得,到底是谁做了郑家的靠山?你若不告诉我,我就直接去拦长公主的马车,找长公主问清楚。”
还威胁他道:“长公主要是怪罪,我就说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拖你一块儿下水。”
这件事既然让她起了头参与进来,没道理最后的结果还要被闷在鼓里。
霍骁廷大概也知道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况且她还救过其中一个小娘子的命,理应知道前因后果。
便只轻轻吐出三个字,“二皇子。”
李恰虽震惊,却也在意料之中。不由得看了身后魏逸然一眼。
不知道发生了此事,会不会再燃起他对李画的爱慕怜悯之心?
所以这件事得瞒着他。
“那长公主打算帮二皇子瞒天过海吗?”她收回发散思绪又问霍骁廷。
“是皇后找到了敬瑜长公主。”
霍骁廷再次想起刚刚敬瑜长公主对他说的话:“那时我未来的夫君暴毙,所有人都说我克夫,是皇后一直照顾生病的我,劝慰我。
可人情是人情,礼法是礼法。这不是我偏袒二皇子的理由。二皇子确实是去过青青诗社,染指了一个小娘子。可如今也已经被抬进皇子府做了侍妾。
二皇子如今已经到了娶亲的年龄,府中只有两个侍妾。他是皇子,这般已经算是很规矩的了,实在无法定罪。
至于那郑文浩,我可以答应你,如果郑文浩有天发生意外,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