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絮雪走出房门,就在不远的门廊处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墨发简单地束成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干净清爽。就这么站在廊檐之下,衣袂飘飘,遗世独立。手中拿着一管竹箫吹奏着,正是之前听到的曲子无疑了。
吩咐如儿在房门口等着,絮雪便轻轻走过去。那人似乎看到了这边有人,转过身看过来。看清楚是谁后,相视一笑,原来是认识的。
“公主可算是醒了。”任未阕停下吹奏,笑着说道。
“怎么,你是在等我吗?”絮雪走过去,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廊檐下站定。
“公主这么防着我?”任未阕不觉有些无奈。
絮雪对他歉意地笑笑:“倒不是我防你,有位小姐几次三番地提醒我要离你远点,我也不想惹麻烦。”
“你说的是香萌萌吧。”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之前一首吹的是什么曲子?我以前从没有听过。”
“那公主觉得如何?”
“听起来有些悲凉,不过很触人心弦,我觉得很好听,也很喜欢。”
“公主喜欢是因为心里有许多的忧伤无法排解吧。其实这首曲子是我刚才有感而发自己胡乱吹的,所以公主以前没听过。”任未阕说完,那眼中流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忧伤,看得絮雪有些出神。
“公主喜欢的话,未阕可以再吹一次。”任未阕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向絮雪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絮雪回过神道:“嗯,好。”
于是,之前那幽幽的箫声又在任未阕的吹奏下飘扬起来。不过曲子少了一些之前的忧伤,只剩下低低的倾诉,落在絮雪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不觉喟叹一声:“真好听……”
一曲吹罢,任未阕那清冷好听的声音诱惑地道:“公主若是喜欢,我可以教你,或者你想听了也可以找我。”
“哎,撇开别的不说,单是你会吹曲,会跳舞,长得又好,应该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姑娘喜欢你吧!何必来跟着我这么个其貌不扬,还不受女皇待见的公主呢?”
“原来公主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啊,其实我更羡慕你有这样平凡的脸。美貌有时候是一种枷锁,也是罪恶的源头。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容貌,长相普通或许可以远离一切的纷争。”任未阕自嘲了一下,“呵,不过偏偏生在了这般富贵人家,是逃不掉的命运。有美貌还可以被重视,如果没有就是被遗弃的下场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感觉自己早已被遗弃了。”絮雪被他的话触动了那根敏感的心弦,“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好。虽然母命难违,不过也只能这样了。”任未阕忽然转过身,“不过我得纠正一下,我之前不会跳舞,前几日的傩舞是奉了母命才学的,如果公主仍是拒绝我,那我也不用再去学这个了。”
“啊?不可能吧,你跳很好啊,没有几年的基础怎么可能跳那么好?”絮雪不相信。
“虽然没学过舞蹈,但我一直习武,所以学起来不是很难,大概花了十多天吧。”
这下羽飞也惊呆了:“这人是天才吧!”
“所以说,你那天是为了给我一个好印象才学的傩舞?”
“我没得选择。”任未阕给了个无辜的眼神。
“好吧,倒委屈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允许你自由出入郡主府。这样你母亲总不会再逼你了吧?”
“未阕就此谢过公主!”任未阕笑眯眯地给絮雪行了一个礼。
絮雪又问了他一些有关习武的事,正聊着就听任未阕说:“恐怕不能再打扰公主了,再聊下去,你的侍卫长怕是会责备于我。”
絮雪转身一看,果然看到简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不耐烦地瞪着任未阕。“简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絮雪笑着问她。
“好一会儿了,公主。洛明心大夫之前来过,对您的病情想询问一二。她说如果公主有时间就请去医馆坐坐。”
“好,我知道了,下次会去找她。”回头又对任未阕说道:“我该回去了,有机会再和你聊天。”
任未阕挽留道:“公主,现在正好晌午时分,家母已备好饭菜,还请公主赏个光,吃了饭再走。”
听他这么一说,絮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日头当空,的确是正午了,不免有些举棋不定。任未阕却再次开口邀请:“公主放心,备的饭菜都是清淡口味,还有一些新鲜瓜果。”
这下说得蔚絮雪有些动摇了,正要回答,羽飞却看不下去了,不禁吐槽:“喂喂!小雪,咱好歹是公主啊,别帅哥一邀请你就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