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霸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若依!”
杨若依惯性地回头,眼上还泪汪汪的。尽头处的男人快步走来,她随即想到什么,才慌张地转过身,用手擦掉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身体被板过来,傅其琛抬起了她的下巴,眉头紧锁,“哭了?”
他都还没怎么样她,她哭什么?
“没有。”杨若依拍掉他的手,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傅其琛,我真的不知道。”
傅其琛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七十二家族内部通婚,只有男女双方都同意了,才会相互递请婚帖。
这也是为什么他发怒的原因,想到她离开的两年,每天都是跟裴城在一起,他就嫉妒地发疯。
一向引以为熬的自制力,在碰到有关她的事前,全都怦然瓦解。
一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好了,以后我们都不再提这件事,嗯?”
傅其琛承认,在看到她眼泪的时候,他所有的怒,都变成了疼。心口传来一阵阵闷痛,他眼色暗沉,想到她偷偷哭可能是因为裴城,男人眼里便闪过一抹嗜血。
杨若依一声不吭,靠着的胸膛,传来有力的跳动声,却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两年前他们要办婚礼的时候,他离开了......
她才不会提起婚礼的事。
再也不会。
杨若依推开他,好不容易扬起一抹笑,“我去给你倒茶。”
傅其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牵强,他一手捧起她的脸,“杨若依,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你骗我。
杨若依的笑差点维持不住,感受到眼里的热意,她立刻转过身,快步往前走。“我知道了。”
几乎在说完时,眼里的泪就夺眶而出。
原来,伪装真的很难。
傅其琛,你这么坏,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你。
......
杨若依又生病了,像是急症一样,连续几日高烧都不退。她睁开眼时,也不知道白天黑夜,只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她。看上面的标示,好像是拉斐尔的医生。
“傅少爷,根据少奶奶之前的病例和刚刚的检查,小的推断,这是大病未愈又添新病。”
“新病?”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传来,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上的扶手。
说话的那医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比如过度劳累,忧思成疾,这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医学上俗称心病,不过傅少,您放心,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这都是正常的。”
本来医生也不敢这么断定,但杨若依的身体检查后,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她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时时刻刻关注她病情的医生,怎么可能不知道?
杨若依躺在床上,虽然脑袋昏沉,但他们的话,她还是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尚婉清说的没错,拉斐尔的医生看来水平也不怎么样,她怎么会有心病呢?
“傅其琛......”
或许是太久没说话,杨若依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之时,这无异是天外的良音。医生赶紧避开了两边,给傅其琛让出了一条道。
杨若依感觉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温暖而舒适,“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想喝水。”杨若依觉得喉咙很干。
傅其琛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接过了看护倒好的温水,亲自喂她。
杨若依管不了那么多,一杯水都喝完了。
“还要吗?”
杨若依摇头,眼睛欲合不合。
“待会儿吃点东西再吃药,你很快就会好了。”
杨若依听到吃药就不想,而且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傅其琛肯定又让人给她准备那些难喝的粥。
“我还想睡。”她张口,闭上了眼睛。
男人似乎顿了一会儿,“嗯,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他醇厚的声音仿佛有催眠的功效,杨若依真的睡着了。
可是,他真的会在这陪着她吗?
床边坐着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他摸了她的头。
“会,罗伊要快点好起来,爸爸陪你去放风筝!”
“父亲大人,为什么你又叫爸爸呢。”杨若依觉得自己变得好小,她抬起手,手也是小小的,她说的这些话,好像都是设置好的一样。
那个人好像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罗伊,这是我们的秘密。”
杨若依对于跟他有个秘密很高兴,她伸出手,“爸爸,抱。”
他笑着环抱住她,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宽大温暖又舒服,杨若依唇角上扬,“爸爸,你上次跟我说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国王在遇到海难的时候怎么样了?”
男人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开口:“国王遇到海难,他掉进了海里,可奇迹般的,他发现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就像海里的鱼一样。”
杨若依要合起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国王真厉害!”
男人笑了声,“只是他在海里迷失了方向,他游啊游啊,可怎么也看不到海岸,他想,干脆在海里过一生算了……”
杨若依扬起唇角,安心地睡了。
她睡了还能听见他在低喃,爸爸,还说了什么?
她又睁开眼,好像就是为了要听清他说的话。
却看到了傅其琛。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傅其琛转过头来,“醒了?”他又摸上她的额头,敛眉,像是松了口气,“烧已经退了。”
杨若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