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沐轻笑一声,“我们堡还有新来的人?”
佩格在她旁边提醒道:“夫人,偏殿近期才开始重新接纳病人,人手一时忙不过来,所以管事的便提了几个女佣上来。”
“嗯,随后的事,你安排一下。”霍南沐起了身。她的身后,站着的佣人们,眼中无一不是绝望。冲上来的那个女佣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地上。
佩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霍南沐是说真的,让整个东堡的人,都外放到农场去!
她着急地追上前,“可是夫人,那我们这里便没人伺候了,还有若依小姐,她还需要医生呢!”
“没有人伺候就从下面提上来,没有医生就去找,我们拉斐尔,还会缺这几个医生吗!”
佩格被霍南沐震慑地不敢说话,她低下头应了,赶紧回去遣散众人。
跟在霍南沐身后的女佣小声道:“夫人,您这样做,不是放虎归山吗?”
霍南沐的贴身女佣都是华国人,跟着她从霍家过来的。
“是放虎归山,还是关门打狗,等一段日子就知道了。”霍南沐上了楼,又来到杨若依的房间。
此时,杰西卡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两张同样安恬的脸,让霍南沐脸色变得柔和。
她抬手,示意女佣下去。
门被轻轻带上。
“婚礼的进程怎么样了?”
女佣听到霍南沐开口,也是微微诧异,“一切都很顺利,夫人。”
“嗯,你盯紧点,千万别出错了。”帕金森虽然做事妥帖,但终究不是拉斐尔的人,她怕总有什么地方是他顾及不到的。
“是,夫人。”女佣应了声,即使霍南沐不说,她也会对小姐的事情上心的,但这还是头一次,夫人竟然担心起了小姐的婚事。
“好了,你下去吧!今天你也累了。”
跟在霍南沐身边这么多年,女佣自然知道她不喜别人伺候着,便告安下去了。
诺大的长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霍南沐慢慢地走回房,安逸了这么多年,该来的始终会来,一昧地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猖狂,她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尤其是,他们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
这些年,无论是她大哥,还是她的丈夫,再或者是裴琦思,他们失踪的失踪,死的死,疯的疯。明明一直被留在原地等待的她,才是最痛苦的。
她苦笑一声,她却一直被当成最幸运的。
......
天上又飘落了雪花,被雪染上的地板洁白一片,好像这样就能变得干干净净了一样,可是雪化之后,地板上的污垢,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若依,若依,快醒醒......”
杨若依的睫毛微颤,她眉头皱得紧紧的,跟所有被打扰睡眠后的人一样,她现在心情不佳。
只能看到眼前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她睁开了眼,影像才慢慢清晰过来。
佩格兴奋地开口:“小姐,你看,若依小姐醒了。”
杰西卡看着杨若依,脸上像松了一口气,“若依,你终于醒了,你睡了都要一天了!还有昨天晚上,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幸亏医生说你没事,不然我一定把下药的那个人揪出来,大卸八块,再扔到实验室里喂小白鼠!”
杨若依揉着眉心,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来,“杰西卡,你在说什么?”
“若依,你昨天晚上病发了,不是,是毒发了。”杰西卡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被人下药,不,是下毒,然后还胡言乱语,还说要吃安眠药,都快把我们吓坏了。”她长吁一口气,“幸好医生及时帮你洗了胃,不然你现在肯定还好不了,而且,你今天也没睡好,还一直说梦话。”
杨若依抬起头看她,“我说什么了?”
“你说了......让我想想......”杰西卡挠挠头,“那个,你一直在喊救命,还叫着一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姐,是阿诺。”佩格提醒她。
杰西卡点头,“没错,你一直叫着他呢,若依,我们看你睡得不安稳,所以才把你叫醒的。”
杨若依觉得自己现在有点飘,好像是醒了,又像是半梦半醒,她像一个局外人,看着杰西卡和佩格两个,嘴上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她继续揉了揉脑袋,“我不记得了。”
杰西卡看着她一脸难受,也闭了嘴,等了一会儿,只轻轻开口:“若依,那昨天晚上的事,你也不记得了吗?”
杨若依想了想,“昨天晚上,我只记得医生过来,他给我开了安眠药,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佩格忍不住插嘴,“若依小姐,医生没有给你开安眠药,是他说让心理医生过来给您看看,您说要吃安眠药的。”
杰西卡在一旁点头,“是啊,要不是后来医生检查出了问题,我们还不知道你被人下药了,而且还造成了毒性,导致了记忆混乱,出现幻觉,我都要以为你跟琦思夫人一样了。”她哇地一声,眼角掉出了两滴泪。
眼前的两人都一骨碌地诉说,又是哭,又是担心受怕的,而身为当事人的杨若依,还如同身在梦中。
记忆混乱了?
她看了一边的依旧趴在地上的金子,缓缓开口:“那小黑也是假的吗?”
杰西卡擦掉眼角的泪花,“什么小黑,若依,你又在说什么?”
杨若依轻扯了唇角,“没事。”
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可能,除非人为,不然即使小黑还活着,它又怎么可能会从上次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