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徐恒得知长安一行人已入城,便早早在官署等候迎接。他虽然官品比长孙凛高,却也是一个官精,自是知道这少年人家底背后的厉害关系。自是没有摆出官腔的姿态。
可能是因为长孙无忌也是个胖子,长孙凛对这位身着三品冠服,满脸笑容的大胖子倒有些好感,两人在交接完公文之后,便是寒暄一番之后,长孙凛便被留在刺史府上用晚饭。
由于作坊边上的军营房还需几天尚可完工,徐恒便在作坊附近找了一府邸,长孙凛和王大牛这些将校这些日子先在此处暂住。本来徐恒也盛情邀请长孙凛在刺史府上住下,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第二日长孙凛起一大早,打算到集市上吃些并州的小吃。本来还想叫上王大牛,可摇他一下却是被这浑人睡梦中一个熊掌拍过来,吓得他赶紧逃之夭夭。
晨间的太阳缓缓升入空中,翠鸟在树梢上吱吱鸣叫,轻薄明亮的阳光透树叶闪过,如此好天气让长孙凛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正当他走出自家院子时,却听到邻院传来清脆的歌声。
这紧邻着的是一普通人家,繁花似锦的院子里倒是别致怡然。此时歌声已然消停,篱笆门嘎呀的声音引起了长孙凛的注意,他回头望去,隔着一道低矮的白竹篱,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瞪视着他。
那双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谴责,漂亮的脸蛋,妩媚的眼睛。长孙凛认出是昨日碰见的小姐妹中的姐姐。
“早。”无论是基于邻居的礼貌,或者是照面之缘,他主动开口向她道早安。而在她冷漠的眼神下,长孙凛也不觉有些发寒。
小姑娘对他友好的招呼并没有回应,仅是淡漠地看他一眼,一个转身回屋将门带上。
“砰!”关门声吓了长孙凛一跳,他有种被仇视的感觉。心想,真是个不可爱的丫头!
这并州城甚是热闹热闹非凡,商市翼翼,乃四方之极。
举目望去,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采买货物或者吆喝买东西的货郎,还有骑着高头大马、轻衫贵气的公子哥儿,因长途奔袭黑脸疲倦的旅人,更有轻车挑担的小贩。
有的担上,一个筐里装着买卖的货物,另一个筐则是虎头虎脑的娃娃,张着两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熙来攘往的各色路人。还有牵着驴子的,驴背上也是驮满大包小袋,而骑驴的孩子则更得意,神气地巡视着周围的景象。
街边店面林立,店主们都开了店延纳四方客人。长孙凛在大街上瞎转,东看西看,也不知吃哪家较好,便进了一家张记面馆的小店。小店摆着条桌交椅,满堂四景,干净整洁。
店主人高叫一声:“一位到小店过早!”一个走堂的便赶紧走过来给长孙凛拖椅拂桌,切切问道:“这位客官想用点什么?”
长孙凛笑着说:“我这是刚来并州不久,你给我介绍你这儿有甚好吃?”
“客官你要吃好吃的,那到咱们张记是来对了,我们并州出名的便是面食,这刀削面、拉面、刀拨面、擀面、剔尖、猫耳朵、河捞,只要你想得出的,都能给你做出来。”
“那就给我上碗刀削面。”
这时有个身着灰色布裙,手上提着一篮子货品的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张记走过,小女孩晃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面馆娇声娇气地说:“娘,三娘想吃猫耳朵了。”
“快回去,娘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呢。”那妇人便一把拽回小女娃的手,赶紧扯着她要往前走。小女孩不肯,双手拖住母亲的手臂,小腰儿左右扭动,连连摇头说不。
店主也是精明的生意人,便笑脸相迎说道:“这位大婶,孩子既然饿了,便是进小店来给她吃上面汤暖暖身子。”随即吆喝着道:“两位到小店过早。”
那妇人也是皮薄之人,见扭不过女儿,便无奈牵着她走入了面馆。
长孙凛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却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扭过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他前面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轻微扇动的鼻翼和微张的小嘴说不出的可爱,原来是昨日被马吓晕的小女孩。
长孙凛不禁有些好笑,和这小姐妹还真是有缘分。
那妇人见拉自己女儿没过来,便扯着她走,嘴上还训斥:“三娘,不得这般无礼!”
“娘,他就是昨日骑大马吓到我的那位哥哥。”隔了一夜,小女孩也不记仇,语气中只是好奇地言语,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长孙凛一听可就知道误会闹大了,他还得在并州住一段时间,这邻里邻居
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快就不好。长孙凛赶紧上前把昨日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一边。
那妇人听后便疑惑地问道:“早间在集市上听赵家大嫂说刘恶霸在城门口被人打伤,不成是你们所为?”
长孙凛听那刘恶霸便知指的是刘辅,便点头承认了。
“看来我家三娘是遇上贵人了,只是那刘恶霸他爹是朝廷下来的大员,怕是让几位公子惹了麻烦。”
“无妨无妨,我们也是从京城过来火药坊公差的,那刘德裕也不能怎样我们。”长孙凛摆摆手道。
“原来公子是隔壁院子新住的军爷们?看来三娘和你还真是有缘啊。三娘,快来谢谢这位哥哥为你出了口气。”
长孙凛见大家都是邻居,便邀请她们娘俩一起过来坐。寒暄半天之后,长孙凛却是知道这位妇人竟然就是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夫人,那不就意味着早上